这股味道缓缓地蔓延进非白的心底,使得他唇角愈发的白皙,桃花眸底折射出来的阴郁将他周身渲染成了孤寂。
门嘭一声被关上,夜景的浅绿色身影消失在了台阶上,留下非白皇贵君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庭院口。
清亮的冷风将他的素白色袍子撩起,在半空中勾起的弧度很单薄,他的身躯更加清瘦单薄,似乎摇摇欲坠。
他抬起头,遥望着那紧闭的寝殿许久,终是缓缓地转过了头,一步一步地往庭院门口离去。
“此生再也无法护着你。”他道,头未回。
“珍重!”他的清凉声音远远地传来。
“我敬爱的陛下。”远远地又传来他第三句话。
第三句话落下,非白皇贵君人已经走出了庭院口,他似乎又站着一会儿,依依不舍得看着那紧闭的寝殿,试图从镂空窗棂远远地望一望夜景,却什么也看不到。
夜景自然是有意躲着他,既然是有意躲着,自然不会让他有看见自己的机会了。
直到那白色人影都消失不见,夜景才从角落里站起身打开了门。
门口的侍卫们自然将这一幕幕清净看得一清二楚。
众侍卫们突然发自内心的有些心疼非白皇贵君。
“女皇陛下,其实,您可以把皇贵君留下的。”轻轻突然端上了一杯茶递往夜景手边。
夜景接过了茶水,摇摇头一言不发。
“人来人往,终要一别。又何须如此眷念。”这句话是自嘲和感慨。
轻轻点点头,“也是,只不过奴婢觉得非白皇贵君是真心对您的人,这么走了,怪可惜的。好像皇贵君并没有去处。”
夜景再次摇摇头。她自然不会告诉轻轻,其实非白皇贵君不仅有家,还是个大家族的。哪里需要她在这里担忧呢。
“对了,朕昨日派你悄悄送了一张纸条让进军营的士兵们去造兵器,可造好了?”夜景突然转过了身自顾自开口。
自然是得悄悄的了,这宫里耳目太多,谁知道哪个是敌人,哪个是好友。
轻轻侧过了身子,开口答:“已经送去了,奴婢下午去催了,已经做了许多,现在估计快赶出来了,进军营是摄政王殿下和崇凛大将军所管辖办事效率,女皇陛下您就…”
说到一半,轻轻突然停顿住。
夜景怪异着正要转过头,却只听得轻轻接口:“女皇陛下您,就,放心吧!”
“走吧,陪朕去取过来,差不多该和那些鼠辈们对上一战了!这一战想必很有趣!”也是她最后能做的事情。
转过身突然看见了眼前一个黑色锦袍装束的高大笔直人影,那股熟悉无比的气息飘来,夜景还未反应过来,突然肩上一凉,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