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玄奕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女皇陛下内心的煎熬和波动。
女皇陛下是不想转过身的,要径直走去把摄政王殿下给当成耳边风和透明人的,却碍于这权势,更是碍于这两人的明显差别,不得不低下头,不得不听命,遵从。
遥想当初,他也是这般的看不惯摄政王殿下的性子的,一直到了解了殿下的为人和处事,倒也慢慢的习惯了。
闻人花落又伸手扯了扯夜景的袖口,试图平复她内心的躁动火气。
女皇陛下这一丝尊敬也不带的话语众人自然是能听出来的,可是摄政王殿下也没有发话,他们自然也只有装傻的份儿了。
慕容卿与顾繁尘两人对视了一眼,触及到摄政王那面色的冷沉,和逐渐柔和下来的气息倒也没有说什么。
对视上夜景那双灵动,含着波光含着倔强含着执拗的双眸,再看看那眼中似乎还氤氲着一层闪闪的很浅很淡的泪花,摄政王不自觉软了软双眸的冰寒,连带着那抬起在半空中的双手也手了起来。
“孤是你皇叔。”摄政王淡淡地开口,道了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语。
夜景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摄政王皇叔好。”
平常一贯会笑嘻嘻似乎在说话的眼眸此时此刻有的只是怒气,有的只是不屈不挠,那向来眉眼弯弯会散发出明媚笑容的脸蛋也看不出一丝愉悦情绪。
这明显的差别和生疏,摄政王自然是知晓,而且心知肚明的。却没有开口道破。
“摄政王皇叔您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朕也不是大闲人,能陪着您站在这儿聊天眼对眼。”夜景没好气地说着,脸上依旧冷淡。
摄政王唇启,略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即看着夜景开口道:“孤只是想说,你穿紫色很好看。”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夜景,就连在场的众人都被雷了个愣头青的。
摄政王殿下如此大张旗鼓地,并且如此大发雷霆,扬言要打断了女皇陛下的双腿,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废话
众侍卫们抬起头,看着突然间心情好转了许多的摄政王殿下,有些莫名其妙了。
殿下不是这种人啊。
闻人花落只纳闷地小声咦了一声,随即嘀咕了一句怪哉,便连忙闭上了嘴巴。
因为摄政王皇叔的视线突然移到了她身上来,似乎在警告她一样。
夜景也在心里头微微的无语了一番,这厮整了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
但是心里头虽然纳闷着,虽然无语着,夜景的表面上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姿态。
她抬起头,面色不改,理所当然地道了一句:“那是自然,朕这种高贵气度,高大身姿,穿什么都适合。不像某人,成天到晚就只会穿一身黑,跟个黑人牙膏一样。”
摄政王微微弯了弯手指,嘴边那句孤也会穿紫色,下意识地便要脱口而出,却在半路被他硬生生地掐断了。
他说这个作甚。吃饱撑着没事做。
玄奕纳闷着,黑人牙膏是啥东西
众侍卫的表情依然纳闷不解。
“皇叔,你还有废话么,一块儿说了。”
“奏折孤已经整理完毕,记得派人去取。”摄政王又说了一句,脸色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