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忙不迭地小跑上前,伸手在顾倾城的肩头上一点,随即对着宫女们吩咐:“快快,顾倾城小姐晕了,赶紧将顾倾城小姐送回去休息!”
宫女们见状,也不敢耽搁,将顾倾城半抗半抱着进了喜轿内。
摄政王的婚事告了一段落,也不知道是延迟了日期还是没了,谁也不知道。
顾倾城与太尉上将送走后,跪在地上的众大臣官员们依旧跪得笔直。
脸上带着诚恳懊悔。
摄政王淡淡地睨了一圈殿内,随即迈着小步子走到了两名暗卫与那凶手面前。
这步子缓慢,可摄政王那高大笔直的身躯屹立在人面前,怎么看都像一尊大佛。那周身散发的气场,那浑然天成的贵气,简直能把人郁闷压迫到发疯。
两名暗卫又垂下了头,那身子弯了一点儿,那名凶手却叫也叫不出,那身上还残留着被濒临奔溃的太尉上将所发泄刺出来的洞穴。
夜景想着,估计是出于暗卫们本身携带的坚强不屈服,所以这名暗卫并没有一丝的恐惧畏缩。
夜景正想说,这人真奇怪,人有七情六欲,血肉相连,可是这厮被刺了那么多个洞穴却不喊疼,这就算了,一点儿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瞧见!
虽然这凶手是带着面具的,但是也不一定从一个人的面部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细微的小动作依旧可以。
摄政王却抬手对着那暗卫一弹。与此同时,摄政王也刻不容缓地将夜景那好奇的眼睛给遮住。
夜景正疑惑地,却冷不丁地头上视线一暗,不见天日。
低头一看,正是某殿下的专属巾布。
夜景正下意识地伸手,要扯开这破玩意儿却鼻子尖尖地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血腥味还有点抽,似乎跟人的血不太一样。
夜景扯开巾布,一看,那名面具黑衣人早就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地,只是他周身却不见一丝血迹。
“你为何杀了他?”不应该留着活口问话?用刑?
摄政王却头也没抬起,看也没看夜景一眼,留下了一句:“自觉领罚。”
语毕,便径直朝殿内走去。所走过之处留下一股淡淡冷魅幽香气息。
那句话自然是对着地上的两名暗卫说的。
夜景看着那离去的黑色身影,小声嚅嚅唇骂了一句神经病,也小跑着要跟上,却被冷不丁拉住。
“朋友你好。”只听得一句似乎友好的话语从身旁传出。
夜景回过头,一张姣好脸蛋印入眼帘,那眼角却出奇地有一朵黑色小曼陀罗花。
想到了方才正是自己被指指点点时,她为自己开口说了话,夜景对她的印象倒也不是很差。
夜景点点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同好!”
两人互相对视,突然咧牙一笑,笑声爽朗。
“你笑什么?”话尾上扬。
“你笑什么?”莫名其妙。
前一句是夜景的,后一句是沈碧纤的,两人异口同声地问着对方。
“没有!”随即两人又默契十足地开口,摇了摇头。
“走吧,进去坐。”夜景指了指殿内,拉着沈碧纤的手往里头走去。
“你跟摄政王两人怪怪的!”沈碧纤凑近了夜景耳边小声地道。
夜景步子硬生生一顿,看着大殿之内受着官员膜拜的人,不自觉地心咯噔了一下,漏了一拍。
“有吗?”夜景挑挑眉,恢复了一贯的冷清。
沈碧纤把头点得像拨浪鼓。
“没有啊!”夜景耸耸肩。
身后的慕容卿视线紧随着沈碧纤的身影离去,直到耳边响起了一道呼唤声。
“慕天皇的婚事想必,也近了。”炎寂离似笑非笑地开口。
慕容卿僵硬了一下身子,随即转动着轮椅往殿内走去:“该是我的,自然走不了。”
夜景进入殿内之后,这些大臣官员依旧是跪着的,地上依旧躺着那些昏迷不醒的未出阁女子们。
而摄政王殿下本人就坐在台上的宝座上,那双眸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