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让她觉得难堪,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
她平息静气,将心底那腾生翻滚的怒气给压制下。狠狠捏着碗不让自己发火。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焦急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
一大片骄阳溜进屋内,随着骄阳的出现,背着药箱子的陈老御医也出现在了门口。
“参见女皇陛下。”陈老御医对着夜景拱手,随即他又道:“没想到女皇陛下也在这儿。”
夜景点点头,不想说话,她怕她一开口,说的不是话,而是火。
夜景没有开口说话,陈老御医倒也不介意,自顾自提着药箱子进来。
“这位公子…可是陈方?”陈老御医走到了床沿边。开口询问。
陈方有些茫然地看着陈老御医,却还是点了点头。
陈老御医摸着胡须故作高深莫测地打量着陈方,好半晌才取下药箱子,开口:“陈方公子可否伸出手给微臣把把脉?是玄护卫派微臣来的。”
夜景放下碗,揉了揉手腕,听着陈老御医的话也暗暗叹了一句玄奕的细心和体贴。
陈方看着陈老御医的眼神满是陌生警惕,自然不肯伸手,他将求救的信号投给夜景。
夜景给了他一记安抚的眼神:“给老御医看看吧,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陈方这才点点头,缓缓地伸出了手。
陈老御医伸手,在他脉搏上细细把起了脉。
一系列动作下来,仔细又谨慎。
探了又探,把了又把。
陈老御医那脸上的表情也是谨慎得让人心底发慌。他闭眼,又睁眼看了看,又看了看,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麻烦陈方公子将裤子撸上去一点。”陈老御医从陈方手腕处收回手。
陈方闻言,一脸欲言又止,手也畏畏缩缩,不敢抬起。
终是夜景走过来,看着那颤颤巍巍的陈方,松了一口气,随即伸手,将他的撸管挽了上去。
由于方才在摄政王府邸摔了一跤,扭到了脚,刚包扎完毕,还穿不下鞋子。
夜景这蹲下身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陈方措手不及,那裤管也轻而易举地被夜景撸了上去。
那白皙小腿上的紫红色淤青显显易见,衬在这小腿上显得格外诡怖。
夜景冷不丁地抖了抖身子,嘶的一声抽了抽冷气。
“陈方公子,可有知觉?”陈老御医轻轻捏了捏那淤青。
陈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夜景看着陈方那无关痛痒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回事?”
陈方轻轻摇摇头,不语。
陈老御医却开口:“回女皇陛下的话,陈方公子肌肤本就比常人细腻,这伤口由于当时疼痛太过,超出了他的承受力,没有及时治疗而暂时地失去了知觉。”
失去了知觉?夜景抬起头眨眨眼,满是懵懂。
“陈老御医你就别咬文嚼字了,说人话。”
陈老御医擦擦汗,对于女皇陛下的理解能力微微无语了一番,随即才道:“也就是说,陈方公子这双腿以后估计都是这样子了,不痛不痒,即便切了,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