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两字是夜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想挤牙膏那样子,缓慢沉重。
语毕,她大步跨上前,那脚步也踏踏沉重。
轻轻看着夜景的脚步和缓慢踱步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明白女皇陛下要做什么。
而作为见过女皇陛下多种抽风发癫的性子的曼曼确实心明眼镜,她赶忙走上前阻止某女皇陛下那蠢蠢欲动的怒火。
而紧闭着的寝殿里头,气氛有点儿微妙,沉闷,更是静的不像话,宛若死气沉沉的死人墓碑。
而宫女侍卫们也是战战兢兢一脸小心翼翼地。连带着太史令也是静站不语的。
即便听到了外头那女皇陛下的豪迈的呼喊,他们也只能当作耳边风了,顶多左耳进右耳出。
只因为他们面前站着面无表情的非白皇贵君。
皇贵君不发言,不出声,把外头的女皇陛下当作透明人,而他们当属下当奴婢的也只能跟着来了。
依旧是一袭雪白素袍子,那周身的缥缈欲仙之气不改,那眉宇间一点朱砂红得宛若天边快要落下的夕阳。耀人无比。
近身照顾着非白皇贵君的小宫女表示她们也不知道非白皇贵君是怎么了。
昨晚上非白皇贵君一个人拿着一本书,坐在窗棂前一整夜,连动也没动过的。而今天早上又跑出去找女皇陛下,回来时还好好的,可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子了。
一个人静静站在窗棂前,也不知是在看着什么,却命令他们不许开门,不许回女皇陛下的话。
皇贵君都发话了,他们自然也只有遵从照做的份儿了。
太史令擦擦额头汗迹,隔着寝殿大门对着外头的女皇陛下一个双手合十的默哀,加上一把同情。
若是女皇陛下脸皮够薄,看着这紧闭的大门应该会知难而退的。
可太史令真的是太看得起夜景了,外头的夜景非但没有一点儿知难而退的迹象,反而耐心十足的站在寝殿大门前。
“太史令!”倏然一声响彻天际的嘶吼声响起。
站在寝殿内的宫女侍卫们包括太史令本人被这声音吓得耳朵颤了颤,赶忙伸手捂住了耳朵。
太史令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埋怨了一声:女皇陛下,您叫下官叫得如此大声,这不是存心要折了下官的一条老命吗?!
太史令说罢,从袖口里掏出了蓝色小本子,顺带拿出了笔,刷刷刷地写下一句话一一女皇陛下心情不悦,将怒气发泄在了下官的名字上。叫得惊天地泣鬼神。
太史令收起笔和小本事的同时,只听得外头的声音接着传来。
“太史令,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紧闭着房门和你的小爱妾白日淫宣的,你的身体吃得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