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又道:“炎天皇派手下四处去搜索绝护卫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至始至终摄政王的脸上便无多余的表情。他轻轻嗯了一声,话语不冷不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想起什么,玄奕倏然皱眉,“殿下,您为何要帮助女皇陛下打通任督二脉?您是想让女皇陛下强大起来,然后来对抗您吗?”
摄政王闻言,面不改色地缓缓开口:“孤只是不小心,便做了。”
不小心?玄奕看着自家殿下那摇摇欲坠的身姿和虚弱气息,更有那红唇边一滴鲜红血迹和撒了一地的血。
忍不住道一句:这一个不小心,您都把自己的半条命给赔了进去了!
“殿下,那,先皇的遗言…您可还记得?您打算什么时候执行?”玄奕说这话时,带着谨慎,小心翼翼,更多的是无奈。
自家殿下若是真的喜欢女皇陛下,那也是可以的,可是,他怎么得瑟了两天就把先皇的遗言和殿下所发过的誓言给忘了呢!
闻言,摄政王那靠在窗棂口的身子猛然一怔,似乎没想到玄奕会突然提起这个。
他脸上淡然,眸底却划过异样情绪:“孤,说一不二。孤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自然不会忘。”
玄奕略遗憾,又点点头。也罢,世上也不止女皇陛下一个女子,人生还长着呢,殿下也可以遇见别的女子,喜欢上别的女子。更何况现在殿下还未发觉,大不了他趁早替自家殿下寻个官员千金,性格开朗一点的,和女皇陛下这般的。
屋内静悄悄。摄政王那靠在窗棂口墙壁上的身子倏然站起来,随即他顺着窗棂缓缓地往书案上走去,那脚步缓慢,背影高大。
“小景儿此刻在作甚?”摄政王伸手,拿起了一张白色宣纸,垂眸注视,神情专注。
玄奕拱手答:“方才属下回来时,女皇陛下正和凤连王爷,陈老御医在谈话,女皇陛下刚用完午膳。而属下出来后,发现有两名少年正要进入女皇陛下的寝殿。”
摄政王抓住了关键词:“两名少年?”
“是陈达侄子的同窗好友。”玄奕赶忙接口。生怕自家殿下再吃醋。
闻言,摄政王那眉目间的戾气才稍稍缓了缓,他伸手,指腹抚摸上那宣纸,轻轻地道:“若是需要,便去帮衬她。”
玄奕愣了一会儿。自家殿下是让他必要时去帮女皇陛下查出陈达侄子的死因?玄奕抬起头,看着那神情专注的人,不免疑惑,走上前。
原来那张宣纸正是出自目光陛下手中。隐约记得这幅画名字叫一一乌龟王八绣花针??斗鸡眼?
一一
送走了云清鸿和范二两人,夜景便独自坐着发呆了好半晌。
她想的不过就是关于陈达的侄子陈方的事情。
可一想到那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陈方,又不免联想到母亲去世时,还有自己穿越来的奇遇。不免感慨,生命为何如此脆弱。
一旁的陈老御医走上前,拱手,不解地问道:“女皇陛下,您在为何事忧愁?”
“老御医,你说,人死后是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夜景看着滚动云层,话有所指。
陈老御医愣了会,走上前:“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只需要在世时,做到问心无愧便可。”
夜景似懂非懂,倏然庭院口直直奔来一个月牙袍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