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淡淡地道:“臣说过了,臣不会丢下陛下了,从这次陛下受伤事件后开始。”
“随你便。”夜景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抚平衣袍的皱褶,随即抬起脚自顾自往辽阔草地上走去。
“陛下难道就不想解开体内的气流?据臣现在所了解的陛下可是极其爱惜小命的。”一道清缓的声线自身后传来。
夜景闻言,身躯一僵,脚步一顿。
非白说得没错,爱惜!肯定爱惜!自打前世无缘无故被毒死然后魂穿附身过来,再者这两日提心吊胆的与摄政王对抗的日子,过得小心翼翼,忐忑不安。试问她怎么能不爱惜?!
“据臣所了解,陛下体内的气流极其强大,且和摄政王的内力颇为相似,亦或者说截然相同。”非白缓缓起身,朝夜景走去,继而道:“且陛下若是不引出,驱散这股气流,活不过这个月。”
活不出这个月…这几个字眼如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割着夜景鲜活的心脏,崇凛也跟她说过这股气流的危险性,只是她也未曾多想,只是想着加快打通任督二脉,然后以毒攻毒的方法,自行驱散开这股气流。
可,现在却有人跟她说,她的生命仅剩不到一个月?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夜景身躯微微打颤,亦想起昨日梦里,母亲那慈祥和蔼的笑容,对着她说:小景,坚强活下去,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看不到的地方陪着你。还有那日梦醒时分,在天空映照出的母亲的笑颜面孔。
她只觉心头突然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搬不开,而她又无法逃离,任由那千斤重的大石块压榨她心头,狠狠压出一滩血,连喊痛的资格都没有。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可陡然升起的一股幽凉气息自夜景脚掌心蹿上面门,令她牙齿上下打战,沸腾翻滚的血液似乎也僵在了这一时刻。
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扑鼻传来,一股温热的气体将夜景包围,一双略带冰凉却仍旧温暖的手掌轻轻圈住她的肩头,她身子一个哆嗦。
“陛下,别怕。”只听得那温暖她的人轻轻地说:“臣会保护你的,一辈子。不会让人伤害你,亦然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股温热对于此刻的夜景来说无疑是生命的源泉,她伸手紧紧抱住这温暖的物体,紧紧地,紧得手心发痛。
“陛下,以后将非白纳入心底可好?”瞧见自己腰间的细嫩无骨小手,非白唇角扬起,笑了。那笑容如和煦春风,极是好看。
夜景虽然恐惧,意识倒也不模糊,她打颤着身躯,没有点头答应。
非白笑意褪去,可瞧见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扫去了她的恐惧。
“臣或许有办法帮陛下去散开这股气流。只是陛下以后可得对臣负责一辈子了,只要不抛却臣,臣不会奢望太多的。”
闻言,夜景点点头,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不就是负责一辈子吗?她身为女皇陛下,金银财宝数不尽,养一个非白绰绰有余!
非白笑容扬起,微微低下头,在夜景一头直顺墨发上印了一吻。抬手,掌心驱动了一股气流,想打入夜景额间,却倏然从身后传来一股阴凉气息,夹杂着一股戏谑笑意。
非白心底明了一一摄政王终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