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崇凛将军所说,朕应该去找谁催这气流?”夜景脸上若有所思。
崇凛略一拱手,答:“普天之下,估计只有摄政王能催您这股气流。”
……
炎天皇宫内,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质问声传出,众太监宫女侍卫们听得心胆颤胆颤,一个个纷纷低头,做好手头事情。
“给哀家坐下!闭嘴!”炎天太后顿时严厉呵斥,“你还要不要你皇帝的威严?脸面了?你是一国之帝,应该做好表率,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这话一出,炎寂离的混乱的脑子才略清醒,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是啊,他可是一国之帝,一个国家的首领榜样表率,千千万万的人都在看着他,有的等着看他出糗,有的等着看他颓废,有的也等着他一步步变强大。
他两手抱住头,颓废地坐在床上,头深深埋进胸膛,无声无泪。
炎天太后终是败下阵来,她凌厉的表情一点点逝去,满是心疼地看着自家儿子,这个她怀胎十月生下来,又在这险恶的深宫千辛万苦把他拉扯成人,再一步步扶持为他筹谋登基为王。
圆桌上夜明珠照得一室明亮,外头清风打进,略凉,屋内气氛却有些悲戚。
室内静谧,炎天皇一身黄色里衣,一头墨发凌乱,他手臂抱着头埋在胸襟,看不清他的脸,却能从他周身那不经意流露出的悲伤,感受到他内心的煎熬。
“离儿。”炎天太后坐在床沿边,伸手轻轻抱住他的头,一下一下轻轻拍打他的背,“想哭,就哭吧,娘在这,没人能伤到你分毫。”
“只是希望你能更独立,更强大,强大到无人能伤你半分。娘不可能一辈子都陪着你的,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该经历的。”
“娘,孩儿怎么允许阎王爷把你收走。”那熟悉气息传来,炎寂离此刻就宛如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他紧紧抱住炎天太后,一分也不敢松,生怕消失。
他不哭也不闹,话语冷淡,“孩儿,就剩下你一个了,所以,孩儿怎么允许你丢下孩儿一个人走。”却能从中听出那忧伤的味道。
“傻孩子。”炎天太后老眼泪花闪闪,她伸手悄悄拭去。
“娘,为什么不去找他?”炎寂离抬起头,眸里的血丝清晰可见。
“诶。”炎天太后沉沉一叹气,无奈道:“谁知道你会出宫去凤天?谁知道你出宫了连暗卫都不带?接到你的信号,娘亲就派暗卫去接应你了,从炎天到凤天的距离不是一刻钟半刻钟,到达凤天,就剩下你一个人,时间过去那么长,凤天国那么大,人海茫茫,谁知道玄护卫会在哪?你让暗卫去哪里找玄护卫?”
语毕,她又幽幽一叹气,道,“况且,那个时候,你身受重伤又昏迷不醒,是你的安危重要,你若是有个闪失,娘活着也没意思了。”
炎寂离手紧紧捏着拳头,胸腔仿佛有一股火,散不去也出不来,他宽大袖口下的手,捏得青筋毕显。
都是夜景,若不是去凤天有事找夜景,他会出去?可夜景不但不领情还把他赶出来。摄政王也该死!若不是他受了那一击,身受重伤,玄奕又怎么会把浑身真气给他,自断筋脉?变成废人,还下落不明!
他冷眸又垂下,暗了暗,玄奕一直对他,好像都不像主子与属下的关系,玄奕这份情,他又怎么承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