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阖眸子懒懒靠着休憩的摄政王大人倏地睁开狭长凤眸,略红色的眸底散发出浓浓戾气。
“禀女皇…陛下。”这时从人群中站出一位大臣,但见他微微颤着身子,一拱手,脸色通红,好半天才说:“摄政王,不在…不在拉翔。”
“哦?”夜景淡淡挑眉,圆润白皙的食指搁在屈起的膝盖,一下又一下来回敲打着,“既然摄政王不在拉翔,那为何朕光临了,也不见他出来迎接朕?难道摄政王昨晚上睡眠不好,今日耳朵失聪了?”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夜景只感觉周围空气冷凝了几分,连太阳照耀下的春风划过脸颊都带了一抹尖利冰寒杀气,仿佛要戳破肌肤刺进肉里。
夜景顿时感觉浑身的热气都退散了,特别是绑着木板还裹着几层纱布的腰上,忍不住抖了下大腿。
“回女皇的话…臣…臣…”那大臣结结巴巴着,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无言以对。
殿内,玄奕伸手搓了搓手臂,倾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唤到:“王爷,要不要属下去给女皇一点教训?”
摄政王大人依旧一动不动慵懒靠着宝座,左手托腮,许久,才见他微微倾过头看向外边,修长的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宝座扶手,浑然天成的贵气动作是说不出的魅惑。
优美的唇形上勾,扬起一抹精致的弧度,唇启:“孤就不出去,看她能耐孤如此!”
磁性冷醇的清缓声线流淌而出,如一缕从天际飘来的不暖不凉的风儿,却仿佛携着一股魔力,透过镂空门窗,传入众人耳中。
众大臣官员抿紧唇,不敢发言,心里却忍不住替夜景捏汗一一女皇适可而止了,摄政王要发怒了!这后果可不是咱能承担的!
能怎么样?能耐他如何?一一她想杀了他,可,能么?不能!为啥?因为摄政王权倾朝野,这百来个官员大臣保不准都是摄政王的心腹,这周围也不知埋了多少暗卫,她还没摸到摄政王的衣角,估计都被砍成七八块了!
一一她还想让摄政王走出来,端着茶恭敬狗腿的递到她手里来,再一拜二跪三磕头大喊一声:女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可,能么?像他这种吊炸天又高傲冷酷的人,估计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着他小命他都不会做这种掉身价的事情!更何况她夜景只是一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益造不成任何危害的草包傀儡女皇,他根本都不放在眼里。
所以,这些想想就罢了!
“女皇陛下,您该适合而止,惹到了摄政王,对您没有好处。”站在撵轿旁的曼曼倾过头,附在夜景耳边提醒。
左右两排拿着鼓敲着锣的太监宫女们两腿打颤,头低得快埋到地上,抬撵轿的十个侍卫们依然,夜景在龙椅撵轿上坐得身子左摇右摆,有随时会嘭的一声跌出地面晒太阳的感觉。
“嗯?”只听得殿内摄政王的声线又传出,“小景儿,你待如何?”
那如此轻柔的呼唤,夜景却只感觉头皮发麻,仿佛闻到了一股铁锈血腥味儿。
“朕,自然是这样子!”夜景浅笑吟吟,捂着受伤的腰,慢慢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