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道:“谢陛下,臣遵旨!”商容心下暗暗思量,并不在乎青君能不能入宫奏琴,但却不知道今日受辛突然下令改由伯邑考入宫到底是福是祸。妲昌见儿子要为这残暴已极的受辛奏琴,心下担忧不已!但伯邑考却并不惧怕,心想琴音可消人戾气,使人平和,或许这受辛能为自己琴音所动,慢慢转性也未可知。
受辛似乎兴致尚未退去,又笑道:“公子,烦劳你再为寡人奏一曲吧!”伯邑考领命又弹起来。
随着他的清音又起,群臣再一次沉浸在伯邑考这世间至清至静的琴音中……
正当伯邑考那清雅的琴音在殿中轻轻飘荡时,当众臣都浸在那清音中忘神的聆听时,突然外面闯进来一人,正是镇殿大将军雷开,他面色慌张到了受辛面前,扑通跪倒在地,急道:“陛下,不好了,姜文焕……姜文焕从大牢里被人救走了!”
此语一出,好似一声霹雳一样,震破了伯邑考那清和的旋律,也惊醒了正在沉心静听的满殿君臣,大殿里尽是一片惊愕之色!
受辛惊得脸色煞白,浑身的醉意一下子消失了,他瞪着雷开急问道:“你说什么,在什么时候?”
雷开满头冒汗,道:“就在刚刚,是……是天牢派人来报告的!”
受辛惊得几乎说不出话,他微一转念,锋锐如利剑一样目光直射费仲,直要喷出火来!姜文焕是他白日保下,那大牢也是在其管理之下,此次姜文焕逃脱,他难逃干系!
费仲看到受辛火红的目光,竟吓得全身一哆嗦,立即跪倒在地道:“陛下,姜文焕逃脱,臣身为中谏大夫,难辞其咎!”此刻只觉双耳嗡嗡直响,脸已吓得没了血色!
受辛怒瞪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极怒之下他环视一周,向商容问道:“丞相,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商容一直静静的在下面坐着,听到姜文焕从牢里逃出来,心中先是一喜,可微一转念,姜文焕恨受辛入骨,这一下逃出来又要生出祸乱,若是不尽快抓住,后果难料。思量之下,只觉不能再因他一人兴起风波,引起动荡,损伤人命!当下权衡后忍痛道:“陛下依臣之见,那姜文焕出来,肯定是往南向南都方向逃跑去投奔他手下那些曾经跟他一起叛乱的诸侯,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封住朝歌前往南都的各条要道,并派人在朝歌城内即周边严查,定可找到他!”说完,心中另一个声音却道:“九侯,为王庭安定,商容对不起您了!”
受辛点点头,对黄飞虎道:“黄将军,就照丞相的意思办,一定要把这逆贼追回来!”黄飞虎领命。
这时微子深邃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说道:“陛下,趁现在事发未久,赶紧派人搜查,或许还来得及,不要让他逃出朝歌才好!”受辛微微颔首,他转过头,不无好气地对费仲道:“你现在就去大牢查看是怎么回事,立即派兵到朝歌城内挨家挨户的搜索,务必将这厮抓回来,立即处死!”声音变得异常严厉断然,满殿都是他的咆哮之音!
费仲战战兢兢地应命,众臣见平日不可一世的费仲变成这般模样,均觉十分解气!
宴会不欢而散,费仲马上回到天牢里查看情形,并立即派出所有的狱卒出去追拿姜文焕,黄飞虎也派出驻城兵马搜查,本已寂然无声的夜顿时喧声四起,疲惫了一天刚刚沉睡下的百姓又被吵醒了!
丞相府书房内,青君一个人在这里,一边翻看着一些书简,一边等待着父亲回来。可等了很久商容都没有回来,青君渐渐觉得发困,扒在桌案上昏昏而睡!
街上一阵嘈杂的喊叫声传来,惊醒了青君。她迷迷糊糊的坐好,细听这声音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旁边一个叫棠儿的十五六岁的小侍女观之不忍,道:“小姐,太晚了,要不您先睡吧!”青君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愣愣的穿过窗户看着街道的方向,有些迷茫地道:“外边什么声音,出什么事了!”棠儿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好像是在抓什么人?”
青君呆呆的透过窗子看了许久,最后深叹一口气。她虽然猜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必定又是一件会让身为丞相的父亲忧心操劳的事。这个帝国,很久没有发生过好事了。
青君揉了揉眼睛,精神清醒了些,看着正眨着大眼睛正看着自己的棠儿,温笑道:“棠儿,你先回去睡吧,我再等一会儿父亲!”棠儿不忍,又想劝道:“小姐,干嘛一定要等老爷呢?”青君微笑着道:“父亲是去参加宴会了,他每次赴宴总是什么都不吃,我想等会儿给他煮碗粥,父亲最喜欢我做得粥了!再说,父亲安睡下,我才能睡踏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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