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侯虎穿过大街到了王宫处,只觉精神极好。他下了马,随群臣一起进入王宫向九间殿走去。
此刻九间大殿上,受辛也精神饱满端坐在御座上,等待着崇侯虎。
宣御官一声通报,崇侯虎与众臣鱼贯而入进入大殿。
文武众臣站立好,崇侯虎首先跪拜朗声道:“臣崇侯虎参见陛下,得陛下洪福,臣幸不辱王命,一举击溃叛军,生擒匪首!”他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抑制的骄傲之感,满殿都是他的声音。
受辛听到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崇卿劳苦功高,快快请起,寡人得卿家这般贤臣,真可垂拱而治,高枕无忧了!”崇侯虎也极喜,道:“陛下洪恩,天高地厚,臣的些许功劳实难报万一,且臣此次能一战而胜,全赖陛下天威浩然,敌人望风披靡,非臣之功劳!”
受辛听到更加高兴,道:“爱卿才干卓绝,又能如此谦逊,且忠心耿耿,实可为百官楷模!”崇侯虎高兴的几乎呼吸急促,道:“谢陛下,臣何德何能,竟劳陛下如此赞誉!”
商容等人见他得意模样,都不禁摇头叹息。费仲见其激动模样,想起在城门口他跟自己说话竟然连马都不下,不禁又妒又有些发怒。他微一思索,出班笑着奏道:“陛下,此次胜利虽说是因崇侯指挥有方、将士用命,但终究是陛下英明神武的结果,运筹帷幄,王师才能无往不胜!”尤浑芮吉等人也已令会其意,尤浑也道:“是啊陛下,陛下天下共主,天威所致,只要陛下跺跺脚,那些就已能让那些无胆鼠辈胆寒了!”芮吉也道:“姜文焕乳臭未干的黄头小儿,根本自不量力!陛下前几年在东夷他尚能狂逞一时,今王师回归,剿灭一群反叛如扫除一群蝼蚁一般!”
几个人将受辛越捧越高,受辛笑得几乎合不拢嘴,崇侯虎本在一旁也随声附和,可听着听着渐渐觉得不是滋味,似乎无人再提自己浴血奋战的功劳了,心不禁不悦起来,大声道:“陛下,臣擒获的匪首姜文焕现就在殿外,是否立刻将他传上殿来!”
受辛一听此话,刚才还笑意满面的脸上立时猛沉了下来,喝道:“好,立即将他押上来!”费仲本也一脸笑意,还有一大堆吹捧之话要说,见受辛脸色突变,也不敢再言语,一起向崇侯冷冷地看去,谁知崇侯虎冷然相对看着他们。
随着受辛的旨意,几名武士押着姜文焕上殿来!众臣一齐看向姜文焕,看着这个曾经风流倜傥名噪一时,后又举兵反叛搅得天下不宁的南都公子!此时姜文焕依然穿着元帅的服饰,但已破旧不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却依然傲然不屈。满脸伤痕,十分憔悴的脸上却十分凛然!众臣观之,不禁都有一种心酸之感。
姜文焕被押着走到殿中央,他怒瞪着受辛不肯下跪,终被身后两名武士强按倒在地!受辛看着他的倔强傲然模样,只觉像是嘴里有一个怎么也嚼不动的东西一样难受,心下不由得恼恨之极,厉声喝道:“姜文焕,你犯上作乱,谋逆叛乱,现在还不知罪吗?”
受辛发怒,众臣无不战战兢的,姜文焕却毫无惧色!他锋锐的目光直视受辛,道:“受辛,你荒淫暴虐,残害忠良,欺压诸侯,荼毒百姓,四海灾祸连连,比之夏桀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效汤王之德,兴义师吊民伐罪,替天行道,我有何罪!”他话音朗朗,义正辞严,听之众臣不少人暗暗感佩。
听到姜文焕的话,受辛只觉心里猛得一疼,气得双目直要喷火,怒道:“姜文焕,你家世受我殷商国恩,你不思报答,竟还作是叛乱之事,难道还不知罪吗?”姜文焕怒极反笑,道:“是啊,世受国恩,我姐姐被你剑杀,我父被你醢杀,我不将你这暴君碎尸万段,何以报你大恩!只恨我南都势单力薄,无法将你这荼毒残害天下的暴君推倒!受辛,你我之仇,不死不解,要杀要剐尽可随你,还多言什么!”
受辛怒得几乎说不出话,道:“好!你说的对!诸位爱卿,你们说如何处置这逆贼!”说着,愤怒锐利的目光向费仲尤浑等几人看去。
尤浑芮吉姜环几人一听,立时会意,纷纷出来奏言!有说炮烙的,有说醢杀的,有说火烧的,有说金瓜击顶的,有说五马分尸的!费仲却毫不言语,若有所思的看着姜文焕。
受辛一边听着尤浑等几人的话,一边冷冷看着姜文焕观察他神色。可没想到姜文焕听到这诸般刑罚,却依然毫不屈服凛然无惧!受辛只觉脑子几乎发蒙,咬着牙恶狠狠地道:“我看,还是炮烙好一点!来人,点起铜烙内柴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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