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隆基都笑了,;只好给咸宜早日择定一个上佳夫婿,定亲完婚之后,她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也是如此认为。玉真公主说道,;少年时任性胡为,是因为不懂事。只等成了亲有了家,想法就会大不相同,自然也就不会任情胡闹了。
李隆基点了点头,;朕会尽快安排,给咸宜择选驸马之事。
玉真公主沉默了片刻,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三兄,就让萧珪做了咸宜的驸马,又如何呢?
;什么?!李隆基闻言一惊,连忙摆手,;不可、不可!
玉真公主问道:;为何不可?
;她母亲不会答应。李隆基说道,;不瞒你说,此前我也有过此念,不如就招了萧珪做驸马。不料后来闹出了许多的风波,甚至一度不可收拾。
玉真公主问道:;我想不通,惠妃娘娘都还没有亲眼见过萧珪。为何偏就对他,有着如此之深的成见呢?
李隆基轻声的长叹,;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因为萧珪的缘故,我与惠妃之间都曾经发生过一些矛盾。此事,不提也罢!
;三兄。玉真公主说道,;如果不招萧珪做驸马,那就不要再把萧珪留在京城了。否则的话,咸宜永远不会安分。哪怕是她被迫嫁了别人,恐怕也不会安分。迟早,也要惹出一些祸端。
李隆基不由得皱了皱眉,;真会如此严重?
玉真公主淡淡一笑,;三兄,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很多地方,都和你很像。
李隆基微微一怔,这便想起了自己年少风流、为情所困的那些往事。
寻思片刻之后,李隆基面露苦闷之色,;我正有许多地方,用得着萧珪。哪能让他现在就离开京城呢?
玉真公主淡然道:;那就杀了他,让人取代于他,再为三兄所用。
;这更不行。李隆基说道,;他可是张果老的高足。万一哪天张果老跑到京城来冲我要人,我如何向他交待?如何向天下道门交待?……再说了,萧珪确实是个有用之人,哪能草率杀掉?
;驱也不能驱,杀也不能杀。玉真公主微然一笑,说道:;那就只好,招他做驸马了。
李隆基苦笑起来,;方才不是说了么,这根本就行不通。
;无非就是惠妃娘娘那一关,不好过。玉真公主说道,;不如,让我去跟惠妃娘娘说一说。至少也请得惠妃娘娘,亲眼见过萧珪一回。说不定,她就会改变主意了呢?
;这……李隆基拧眉寻思了片刻,仍是摇头。
兄妹之间再如何亲密,有些话,李隆基仍是不能对玉真公主挑明了说。
武惠妃与萧珪变作如今的对立关系,可不是一位母亲挑女婿时的时光和态度问题。那其中,可是有着很浓的政治因素。
说白了,武惠妃认为萧珪是太子一党,他对自己的儿子寿王李瑁构成了威胁!
这是见上一面,就能解决的矛盾吗?
看到李隆基迟疑不言,玉真公主也不再逼问,只道:;既然三兄为难,那也就罢了。我回去之后再好好的劝一劝咸宜,看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万一不行,我可以暂时将她带到长安去。既然萧珪不能离开洛阳,那就只好让咸宜主动的远离萧珪了。
;这倒是个办法。李隆基说道,;由你带着咸宜,我能放心。你不妨带她到长安城外的终南别馆,去多住一些时日。那里环境清幽风景独特,或许能让她散心开怀。
;好。点玉真公主微笑头,又道:;不如就让咸宜暂时入了道籍,随我一同修炼,怎样?
李隆基答得斩钉截铁,;这不行!
玉真公主呵呵直笑,;三兄是怕她变得跟我一样出家为道、不肯嫁人吧?
;你还好意思讲?李隆基苦笑了一声,;淘气!
玉真公主咯咯直笑,连忙举起酒盏,;三兄息怒,小妹来敬你一杯,就当是赔罪啦!
李隆基呵呵的笑,;九儿,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三兄请!
兄妹俩,开始了愉快的推杯换盏。
有一件事情,兄妹二人心照不宣。
大唐对女子相对比较宽容,对女道士更是特别的宽容。
大唐的女道士,可以随意的接触各种男子,并且脱离世俗礼法的约束,追求婚恋的自由。因为,大唐有很多女子、尤其是贵族女子,经常用;出家为道的办法来躲婚,一躲就是许多年,甚至一辈子。
比如玉真公主,就是其中的一位典型。她至今未婚,但不代表她没有相好。实际上,她孩子都有几个了。
女道士未婚生子,这种事情就连皇帝都管不着,世上也没有谁对玉真公主指出什么道德指责,因为这是她做为一名女道士的自由和权利。
大唐民风开放,由此可见一斑。
李隆基主动提出,让玉真公主带咸宜公主;去终南别馆散心。
终南别馆,就是玉真公主修行的道观和私人的别墅。她经常在那里举行诗酒之会,召见才子名仕,聚会亲朋好友。她也曾在那里与心仪的男子约会,并且当了娘。
李隆基故意提到;终南别馆 ,实际用意就是,想让玉真公主在终南别馆多引荐几位;合适的青年才俊,给咸宜公主认识。万一有谁能让咸宜公主看对眼,两情相悦之下她自然就能忘了萧珪,驸马也便有了,一切问题不也就迎刃而解了么?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玉真公主才带着一些醉意乘上马车,离开了皇宫。
或许是受了一些酒水的刺激,玉真公主心中颇多感慨。
她觉得圣人对咸宜公主,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宠爱。
他居然会默许咸宜公主自己去随意挑选喜欢的男子,私下交往满意之后,将来再选为驸马。
做为一名父亲来讲,这简直称得上是;溺爱了。
更何况,他还是一位君王!
这让玉真公主想起了已故的父亲,也就是大唐的前任皇帝,唐睿宗李旦。
现在的圣人,就像当年的唐睿宗一样,溺爱着自己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