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打仗了吗。
上野光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把恭弥从头到脚擦了一遍,最后用大浴巾一裹,放在双人床的正中央。
长大后的云雀恭弥睡着之后格外乖巧,好像不再有小时候那种“睡眠状态自动预警”的特异功能,黑发熨帖,眉眼柔顺,下半张脸缩在白软的被子里,整个人显得格外乖巧。
晚礼服的衣摆还在往下滴着水,上野光低头打量这件衣服几眼,默默把它们换下来,抱着衣服出了房门。
恭弥不想让他见彭格列的大老板。
但是把人家忍痛割爱斥“巨资”做出来的衣服糟蹋成这个样子,他总要道个歉。
从前台那里借来纸笔,在靠外一点的桌椅上坐下来,盯着叠的规整的衣服看了片刻,缓缓落笔。
下一秒,一道从身后响起的声音止住了他的动作。
温润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遥远的熟悉感,让人不自觉生出几分怀念的情绪。
他有点惊讶地偏头看向右后放,对上了一双如水的棕眸。
身着正装的青年微弯着腰,低头和他对视,既惊讶又开心,他犹豫片刻,缓缓开口:“光哥哥?”
上野光微怔,盯着他打量片刻。
眼前这个成熟温柔的男性和记忆中某个小朋友的脸一点点重合在一起。
“……纲吉?”
“是我。”泽田纲吉点点头,举止自然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视线不经意间略过那套湿漉漉的衣服,嘴角轻轻扬了一下,却是显得整个人的气质更加亲切柔和了。
上野光问:“你也在这里工作?”
他倒是有点没想到,恭弥和纲吉之间的缘分竟然能持续这么久。
这在书里叫什么来着。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泽田纲吉笑笑,给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回答:“算是吧。”
上野光点点头,没在乎他的那点含糊不清,又接着问:“那你觉得……你们老板怎么样?”
“唔?”泽田纲吉愣了愣,“他怎么了吗?”
上野光:“……压榨员工?”
泽田纲吉:“……?”
“……忽视团队内不和谐现象?”
泽田纲吉:“……??”
“还有——”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泽田纲吉悲痛捂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他说:“其实……我就是。”
这回轮到上野光;“……?”了。
“但是,我对恭弥哥哥肯定没有恶意的。”泽田纲吉无奈苦笑,“只是因为当时,他是我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人,而且个人能力才非常强,所以我才……那么依赖他。”
泽田纲吉双手捧着杯子,轻轻摩梭了一下杯壁,继续苦笑:“我也知道恭弥哥哥这些年过的非常辛苦。如果没有他的话,彭格列一定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然后,泽田纲吉极尽详细地向上野光讲述了一下他和恭弥过去的那些年。
这一回,他的故事里没有那棵引人瞩目的樱花树。
有的只是两个一跌跌撞撞成长起来的孩子。
……
明眼弟弟都能发现,这次从意大利回来之后,上野光对云雀恭弥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
一日三餐帮人准备好了送过去,早上一大早起来送人出门,晚上再晚也会等在客厅,要跟恭弥说一句欢迎回家。
哪怕是作为小幺的黑羽快斗都还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当哥哥从端水变成了不自觉的“双标”,四个弟弟挑了一个风和日不丽的晚上,难得聚到了一起。
哪里有双标哪里就有反抗。
不就是靠实际行动来卖惨吗。
在座的这些人里,有哪一个是行动力弱的了。
太宰治神情严肃,从口袋里抽出一副扑克牌。
黑羽快斗:“?”
“来靠这个决定出手的顺序好了。”青年言笑晏晏,眉眼间带一层淡淡的自信,“交给命运~”
黑羽快斗犹豫片刻,食指虚浮着从牌面上滑过,轻轻弹了弹其中一张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