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开车直接进了潇湘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电动闸门。法庭前院已经堵满了各家媒体,韩宝来的红旗旗舰车一来,媒体记者风起云涌一般簇拥上来。后面一台安全保卫车停了下来,三位硬朗的安全助理将持着长镜头采访麦克风的记者阻隔开来。
韩宝来却慢条斯理地走着,脸上带着微微笑藏着不易察觉的诡谲,眼中有狡黠的光芒,不时向记者打一个招呼,可能他看到了他的老情人周小蓓,周小蓓朝他露出焦虑的眼神,显然船上的不急,她岸上的人急。
媒体记者团团将他围住,一个波波发型的美女记者抢到了发言权:“韩部长,我是澎湃网新闻网记者,请问你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了吗?”
韩宝来侧转过身,正对着她,笑嘻嘻地说:“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准备。美女,有不有秘密武器传授给我?我洗耳恭听。”韩宝来还不忘朝她抛了一个媚眼,这种成功人士色诱一个美女太容易了;你看这个美女记者顿时成了羞答答的玫瑰。
她掠一掠波波发型,露出媚眼:“韩部长,听说对方控告你违约,违约金高达一百个亿美元,你有能力赔偿吗?”
“我的财产已经公示了,我本来准备好买头牛养,过年杀牛吃,现在估计买牛的钱要赔给人家了。我违约了,当然要赔的,对吧,我这辈子赔不了,下辈子接着赔嘛。”
一位金发蓝眼女记者抢着发言:“韩少,你是决定赔喽。你也认为你违约了。这官司输定了。”
这话明显有陷阱,韩宝来淡然答道:“输赢有那么重要吗?我早就看淡了输赢。我服从法院的判决。当然,我本人没有很好地履行合约,对方追诉当然理所当然,我在这里,也对环球影片公司和《死士》影片的赞助商诚恳地表示歉意。”
“韩少,这回你终于认输了。你准备好一百亿美元的赔偿金了吗?”
“至于赔多赔少,有关部门自有定论。这并不是哪一个单方面决定的。法庭会依法裁决,我会依法理赔。”韩宝来显得很诚挚,似乎法院未审理,尘埃落定了。
一个牛高马大的欧美记者发问:“韩少,你的赔偿会不会引发纽约股市新一轮的震荡?”
“我个人预计不会。我本人的财富本来就是沧海一粟,怎么可能撼动国际资本市场?当然各位投资家也要谨防蝴蝶效应。”
韩宝来说完这句话,由安全助理开出一条通道,在两名美女保健医生的陪同下,风度翩翩地走进了法院大厅,由法官助理请他先到调解室。环球影片公司的律师团已经坐等韩宝来的到来,环球影片公司的老板、总监、导演一个也没到场。韩宝来也没有带律师,他就带着他的两名保健医生,三名安全助理,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他孤零零坐在被告一方。先由调解员进行调解。
调解员宣读了原告方的起诉书,然后问双方愿不愿意接受调解。原告代理律师说:“韩先生如果主动承担全部责任,我们可以接受调解。”
韩宝来淡然一笑:“我接受调解,责任在我,我愿意赔偿贵方的损失。”
对方的律师团交换一个眼神,环电影片公司花巨资请的律师团阵容相当强大,他们早做了周详的预案,各方面的资料准备了几个大文件袋,竟然是“责任在我”、“愿意赔偿”,双方还没唇枪舌剑的较量一番,他真的认输了。这不是韩少的风格,连调解员也提在提醒他:“被告韩宝来,你可要想好了,对方索赔的所有条件,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我同意法庭调解。”
“原告方同意我院的调解吗?”
一排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由中间的代理人点头应许:“我们同意调解。”
调解员摊开工作笔记本,郑重地说:“那好,双方愿意和解。我作为法庭的调解员,正式按照法定程序进行调解。被告,现在就原告提出的理赔,请你逐项确认。”
哇,调解员将厚厚一个文件袋推到他面前,韩宝来煞有介事地拿出文件,有中文的,也有英文的,还有其它文,韩宝来只是简单地浏览一遍,一会儿就翻完了,然后对调解员说:“调解员同志,我看完了。”
调解员板着脸问:“被告,对原告提出的理赔方案,你是全部接受,还是部分接受?”
“法庭希望我全部接受,还是部分接受?”
“你接受了,法庭就可以判你赔偿。”调解员严肃地说,“被告,这不是儿戏。法院有权采取强制执行。比如冻结你名下的银行全部存款,拍卖你的动产和不动产,限制你的消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