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座大院是由栈道连通的,即使下雨,不湿鞋也会走到。按摩院、针灸院、辟谷院、风湿跌倒正骨院、瑜珈院、太极馆、气功院、禅修院分布在山谷两边的半山腰,有桥梁架在山谷间,涧水流水哗哗,山上种满各种药物,鸟鸣婉转,真是鸟鸣涧更幽。陈小斌领着客人一个大院一个大院走来,每一所场院果然人满为患。据说最神奇的是辟谷院,进入这个院疗养,一定要经陈小斌把脉之后预约进入。
这个院子显得更加清幽,满院没有高大的古木,栽种着一排排奇花异草。院子里的花木中央的天井是木板铺的空中栈道,栈道上面铺着一个个瑜珈垫,一垫一人在上面打坐,他们是按着太极八卦的方位团团而坐,人人着白色练功服像是一个化学里的电子云图。
主席问陈小斌:“这辟谷——是跟传闻中的道家辟谷一样吗?”
“一样。”
陈小斌的回答让韩宝来打了一个寒颤,众所周知,道家辟谷就是绝食!主席面有愠色:“不吃不喝,就能治病吗?”
陈小斌不敢隐瞒,如实回答:“山民当年感染了HIV病毒,发现的时候,已然是晚期,大夫预言活期不长。我当时是万念俱灰,也没想到辟谷,只是无心进食,早点了此残生。然后,老父亲不甘心我就些撒手人寰,他殷勤以药汁喂养我,父亲从没有放弃我,只要我一息尚在,他便笃定希望还在。他常年从山中采药,为我夫妻俩煎药,开始我是拒绝的,并不理会。后来,我发现,过了些日子,我有了精神。于是,我眼前一亮,看到了一线生机,跟着父亲挖草药、研习中草药、还学一些气功、内家功,后来跟宝来兄弟学针灸、学瑜珈、学太极拳。直到有一天,我和山妻的生物检材给他悄悄拿走,一检查,我们不但痊愈了,还获得了HIV病毒的抗体。”
“不会是个例吧?”主席难以相信其中的神奇效果。
“现在我收治了九百九十九例有志的HIV病毒感染的年轻人,跟着我们一直修炼,暂时来看,大部分坚持了下来,有的已经辟谷九个月了,现在可以喝一些汤药。你看,坐在八卦中心位置的,都是完成辟谷的入室弟子,他们状态很好。要不,我请他们过来详谈?”
主席摇手,意思别打扰他们的清修,反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许会出现医疗奇迹吧。可是执拗的陈小斌请了十位中心地带练功的青年过来。他们也不知是何方人士,看起来瘦骨嶙峋,但是脸上还是有血色,面容祥和。
一位蓄须的青年,他有一点抠眼挖睛,显然练得很辛苦,韩宝来跟他握了握手,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就是韩宝来,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小须子青年声音有一点底气不足,说的是外乡口音:“听说了,我也是冲着你的大号来的。你有本事,折腾出这么大一个富裕村庄来?当然也能创造出生命的奇迹。我相信你。我叫彭辉,在东莞打工,口袋里有了几个钱,快活了几次,后来就发现身体出状况,一检查,我感染上了HIV病毒,我有过几次自杀。你看我的手腕,现在还是伤痕累累,可是我下不了决心,没有死成。你看看我身上,这些疤是当年感染之后,全身溃烂。我当时听朋友说的,有这么一个净土,我抱着来试试看的心愿。当时,愿意辟谷的人不多,只有我们九个。我看了这西山风景如画,我想不如死在这里。陈院长鼓励我做辟谷,我当时万念俱灰,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答应了。我不知道辟谷是怎么一回事。我要是知道辟谷是不进食,我一定要打退堂鼓,一连三天只喝一些山泉水,饿得我两眼发绿光,我想进食;多亏我们辟谷前立下弘愿,一定听陈院长的,我们九个人互相鼓励。陈院长一有时间过来,教我们吐故纳新内息之法,帮我们打通任督二脉,我们元气不散。结果,我们一熬熬过了前三关,到了中关可以进一些汤药。陈院长亲自给我们煎药,我发现我难以愈合的伤口全好了!我欣喜万分,看到了练功的奇迹!我们九个人算是死里逃生,算是陈院长的大弟子,现在是带着师弟们一起修炼,这一年来,有的熬过了第一关,有的熬过了第二关。熬过了第二关,志行弥坚,现在可以内练一口气,练的是真气。”
再问其他人,情况也是类似,都有明显疗效。主席看着韩宝来,韩宝来虽然担惊受怕,还是说:“出了问题,我担着。好好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