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树舔着脸嬉皮笑脸得说道：“还是你老人家厉害，一下就猜出我要干啥，但你老不厚道，也不告诉我这干什么用的。”
“笨蛋，当然是装泥鳅的，钓泥鳅的时候，别扯东拉西的，不钓条泥鳅出来，你别想回去了。”老人怒笑着说道。
无法，白小树端坐在云路掏出鱼竿，甩出上面细到近乎透明的线后，就东瞅瞅西瞄瞄，半响后，少年耐不住寂寞，贼兮兮问道：“老人家，这条路不会崩了吧？”
“不会。”
“老人家，你是道术学院的老师？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墨问。”
“.......好吧，不问就不问，那我叫你什么？”
“......”
“老人家，你说我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会怎么样？”
“......闭嘴。”
云路还是如同当时院试般，软绵绵的触感，色泽浓腻而不散开，当年他还撕下点装竹筒里，至今还是没有液化，被他送给小雨玩。前面的无比宽广的云海上，漂浮着轻纱般的雾气，隐约可见下面激烈翻腾的海水，那海水形如云，却如水般掀起浪花，不知这是怎么在空中形成的，白小树只有惊叹的份，暗暗打定注意，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图书馆找，应该能找到解释这一切的说法。
半响后，两人枯坐在云路那里，白小树回想起以前和两丫头的时光，又想起修行后的各种自身隐患，脸上一会笑，一会苦恼，细细一想，丫头们可能早就知道他的身体，只是不好告诉他，为了他这样的人能进学院，还给他弄来林霖的牌子，想到林霖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只从那两丫头走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墨问打断他的回忆，淡淡的轻声说道：“可惜那两丫头走了，本来竹篓是给她们准备的，可惜她们送给你这个废物。”
白小树一听皱皱眉，忧郁得说道：“......我不是废物。”
“不能修行，这还不算废物！现在勉强为之，你能撑过三年！你那功法不全，三年内必定爆体而亡，一个将死之人，这还不是废物是什么！”墨问的声音从大大的蓑帽里轻轻传过来，虽然语气极淡，但是每个字却狠狠敲击在白小树的心上。
“......既然已经决定做一件事，那么除了当初决定做这件事的我之外，没人可以叫我废物。”
“哟呵，还挺硬气嘛，你有硬气的资本嘛？”
白小树沉默了，血淋淋的事实撕碎他嬉皮笑脸的面具，他凭心自问，后悔嘛？一年的生死折磨，换来三年不到的寿命，以及那微弱不起眼的修为，真的值得？？
白小树想了想，自己钻进个死循环，干脆坦然点，无声裂开嘴，笑了起来，对老者说道“死就死吧，至少我为理想努力过、奋斗过，也认识过几个好朋友，除了没有回家外，此生无憾。”
“不怕死！有不少人也这么装过，可是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就......为了活下去，而丑态百出，你怎么证明你不是这样的怂货、废物？”墨问微微抬起蓑帽，斜睨着打量少年轻轻说道。
白小树心想着，这时候是不是把鱼竿丢在他脸上，还是一脚踹他下海......
“你是不是在想，把我踢下云海中。”
......你大爷，这么邪乎，还会读心术！？
“但是，我现在就要把你踢......”话还没说完，就出现在毫无防备的白小树身后，短短的脚踢过去，啪！干脆利索的声音响起，而后传来“你大爷——”......墨问看着少年的身影掉落下云海中，接着说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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