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帝相父,开局指鹿为马
辰时。
晴空万里,清风徐徐。
相国府的门前。
大红灯笼下。
装饰精致的花轿在门前停住。
一袭喜服的李邀月端坐其上,纤纤玉手握着画扇,容颜娇美,气质冰冷。
伴随着热烈的呼喊。
阵阵爆竹声响起。
她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刚才在琉璃镜前梳妆的画面。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
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
年少时,她也曾像怀春的少女一般,想象着成亲那一日,坐在花烛前,面对明镜,小心翼翼的化妆。
转眼间,到了今日。
梳妆的画面如想象中的一样,只是心境却大不相同。
“或许,人活于世,事与愿违,最是寻常……”
李邀月在心里叹了口气,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怅然。
终究是举起画扇,掩住容颜。
花轿的帘子被人掀开。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出现在眼前。
方修身着喜服,眉眼间露出笑意,伸出一只手,语气温和:
“请殿下下轿。”
李邀月冰冷的眸子望着他,墨黑的长发垂下,沉默片刻,伸出纤纤玉手,至于方修的掌心。
另一手握着画扇,掩住容颜。
方修握着柔嫩的小手,带着她,走下花轿。
鞋尖轻轻点地,落在席面。
修长笔直的玉腿并拢在一起,亭亭玉立。
一旁。
桃儿手拿花斗,盛着铜钱,彩果,望门而撒,念念有词。
四周,孩子们早已等候多时,一拥而上,争先拾取。
方修攥着冰凉的小手,捏了捏,轻声道:“走吧,殿下。”
李邀月沉默不语,莲步轻移,落在席面,走向府门。
桃儿拿着花斗,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很快。
方修和李邀月就到了内室的门前。
门槛上摆放着做工精致的马鞍。
鞍与安同音,含有平安的寓意。
两人携手并肩,跨过马鞍,走进内室。
门缓缓关上。
方修望向李邀月,轻声道:
“等到黄昏,拜堂礼后,今日就算结束了。”
李邀月轻轻放下画扇,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修见状,不再多说,只是道:“桌上有提前准备的瓜果点心,若是饿了,先吃一些填填肚子。”
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留下李邀月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屋外传来阵阵热闹的喧嚣。
李邀月望向摆在台上的梳妆镜。
琉璃的镜面倒映出精致绝美的脸庞,清冷如月。
转眼间,便到了黄昏。
相国府外。
热闹非凡。
一辆辆装满礼品的豪华马车,排满一条长街。
精锐的卫士手持盾牌,立于两侧。
无数慕名而来的长安百姓聚在一起,探着脑袋,希望能看一眼丞相大人的娘子,也就是周国长公主是何模样。
与此同时。
一名名仆从捧着花斗,朝人群中撒出铜钱与彩果,引来阵阵的欢呼。
人声鼎沸间。
往日高高在上,庄严肃穆的朝堂诸公,手持请帖,立于门前,喜笑颜开。
“方相成亲,我是发自肺腑的为他高兴!只可惜啊……不知道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今夜无眠,流泪到天明。”
鸿胪寺少卿周正站在人群中,眉梢上挑,笑着说道。
一旁。
兵部尚书钱浩南听见这话,好似想到了什么,望向一旁的杜晨安,调侃道:
“杜部堂家的嫡长孙女,小的时候不就喊着要嫁给丞相大人,今日怎么没见她过来。”
杜晨安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回道:“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呢。”
此话一出。
众人一怔,紧接着大笑起来。
“杜部堂可是成天惦记着,哪天能有个花容月貌的孙女,嫁入相国府,今日过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咯。”
钱浩南眉梢一挑,笑着道。
杜晨安看了他一眼,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悠悠道:“等过些年方相与夫人诞下子嗣,老夫也差不多能抱上重孙女了。”
言外之意,孙女嫁给方相没机会,重孙女嫁给方相的儿子总归还有机会。
钱浩南道:“那你可得叫你孙子努努力,别回头方相的孩子都长大了,你那边还不见动静。”
话音落下。
不远处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什么方相的孩子?”
众人一怔,下意识地转头望去。
不远处站着一名少女。
一袭青衣,肌如皓雪,青丝如瀑,身姿婀娜。
绝美的容颜,如清水芙蓉,不染尘埃。
在满天霞光的映衬下,唯美如画,宛若谪仙。
众人睁大双眼,看向那道身影,有些惊诧。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梳妆打扮后的模样。
简直如跌落凡尘的仙女一般,美的令人窒息。
俗语有云,女为悦己者容。
陛下今日梳妆打扮,身着女装,毫不避讳的出现在相国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虽说之前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方相与陛下的情谊,胜过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