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忽然腾得一下站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震,齐齐地望向站起来的洛南侯,心道:终于有人要站出来了嘛!
洛南侯一脸郑重,环视一周,沉声道:
“明日上奏,责任重大,非沉稳庄重者不可为之!”
“本侯认为,在我等之中,安平伯年纪最大!性格也最为沉稳!”
“上奏之事,非安平伯莫属!”
此话一出。
众人全都懵了。
还以为洛南侯是要牺牲自己,成全大家,没想到,竟然是把安平伯推了出来。
此时此刻。
最懵的还是安平伯。
他看向洛南侯,心里一阵骂娘。
沉默了一息,同样站了起来,大声道:“老夫年纪大了,嘴巴跟不上脑子,到时候面对那帮耍嘴皮的文臣,必定会落下风。
洛南侯风华正茂,又伶牙俐齿,站出来上奏,正好合适!”
洛南侯道:“此言差矣,本侯今年三十有五,跟安平伯比,见识终究浅薄,到了朝堂上,怕是压根不知道如何开口。
上奏一事,还是安平伯您更加合适!”
安平伯摆摆手道:“依老夫看,还是洛南侯合适。”
“安平伯合适。”
“洛南侯合适。”
两人拉扯了半天。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
“你俩不行的话,明日由我上奏!”
此话一出。
整个正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武勋们眉头微微皱起,望向门口的位置。
那里,一袭白衣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折扇,目光冰冷。
安平伯看着她,眉头紧皱,冷冷道:
“你是何人!”
上官海棠面无表情,不冷不淡道: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们不该在此地聚集。”
此话一出。
武勋们眉头皱的更紧,看向上官海棠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些警惕。
首座上。
安国公看着不远处的一袭白衣,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惊诧。
随即,苍老的脸庞拧在了一起。
“你是第一庄的人?”
上官海棠望向他,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道:
“奉丞相之命,这段时间,请诸位在安国公府好好的休养生息。”
“附近的禁军、折冲府不劳诸位过问,丞相会派人接管!”
话音落下。
武勋们大惊失色。
此时此刻,他们方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被丞相方修软禁了!
“大胆!他方修不过是个丞相,有什么资格软禁我等!”
“我等是大乾勋贵,有爵位在身!便是陛下,也不敢拿我等如何!他方修哪来的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我等下手!”
“新军不过区区三万余人,禁军与各地折冲府,加在一起却是不下于五十万人!方修这么做,就不怕我等起兵清君侧嘛!”
“方修这么做,是要谋反嘛!”
武勋们一副愤怒到了极致的模样,对着上官海棠指指点点。
上官海棠仍旧是面无表情,似乎是懒得跟他们多说,不冷不淡道:
“劝你们老实一些,否则......休怪刀剑无情!”
话音落下。
一枚孔雀翎自她的袖中飞出,如闪电一般,刺向安平伯旁边的柱子上,深深的钉了进去!
武勋们见到这一幕,皆是悚然一惊,顷刻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上官海棠环视一周,冷哼一声,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武勋们见状,还想说些什么。
还没张口,就见到门外人头攒动。
一个个笼罩在黑袍中,手里攥着奇怪弯刀的刀客,站在各处。
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幽光。
瞬间。
武勋们全都沉默了下来。
彼此对视一眼,皆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恍惚与惶恐。
直到这一刻。
他们才意识到。
原来方修那狗东西胆子竟然真的这么大!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软禁武勋!
就是不知道。
明日朝会。
陛下和文官们见没有一名武勋上朝,会作何反应。
不过。
方修既然敢这么做,恐怕是已经做好了谋反的准备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
大乾马上就要同周国一样,陷入动乱。
武勋们想到这,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或是哀愁,或是愤懑,或是郁闷......
纷纷发出叹息。
“哎......”
“有此奸贼!实乃大乾之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