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
谷文滨想起自己的儿子,咬了咬牙,把药丸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唐柔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半年后,会有人送来解药!”
说完,就要离开。
谷文滨眸子里却是露出茫然,焦急道:“女侠,您还没说要让我做什么呢!”
唐柔的身影消失不见,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谷文滨跪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前方。
至始至终,唐柔都是背对着他。
他甚至连对方是谁,什么模样,属于哪方势力,目的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莫名其妙的吞了毒药。
要不是身前那两道剑痕仍在。
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也不知是谁,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控制本官!”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非君子所为,小人!呸!”
谷文滨在心里骂了两句,想起那人对断肠丸的描述,知道自己已经沦为对方的傀儡。
又不由的忐忑起来,在屋子里长吁短叹。
“哎……”
府城的某处角落,庭院里。
唐忆雪捧着一张舆图,一边看,一边思索。
微风袭来,带动落叶哗哗作响。
唐忆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眸望向某个方向。
紧接着,就看到一袭墨色劲装的背影。
望着那背影。
她脸上露出无奈之色,问道:
“你又在模仿哪位大侠?”
唐柔怀抱长剑,背对着自己的姐姐,没有说话。
唐忆雪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道:
“卧川知府搞定了?”
唐柔“嗯”了一声,仍旧留给她一个背影,没再说话。
唐忆雪看着她,眉目间流露出无奈,心道:
整天把精力放在摆造型这种无用的琐事上,想要完成方相的任务,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
下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沉迷话本了!
唐柔这么想着,从怀里取出一本一指厚的小册子,找到卧川府一页。
在知府谷文滨一列,划了一条横杆。
随后道:“卧川府是重中之重,还要再搞定两名同知,一名指挥使,两名副指挥使,才可以离开。”
顿了顿,又补充道:
“卧川指挥使原先在虎贲军任职,是个硬骨头,要是无法控制,就直接杀了。”
话音落下。
唐柔“嗯”了一声,左脚点地,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唐忆雪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悠悠的叹了口气,拿起舆图,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去哪个地方。
............
大乾,长安城。
相国府。
天气越发寒冷。
方修换上秋衣,再披上大氅,站在院子里,仍旧觉得有点儿发冷。
然而。
一旁。
身姿婀娜的杨玉环,仍旧只穿着薄薄的纱裙,坐在石凳上,拿着洞箫,刻苦的练习。
方修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你不冷吗?”
杨玉环抬眸望向方修,眸子里有一抹茫然,回答道:“不冷呀。”
方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面露狐疑之色,问道:“真的?”
杨玉环眸子露出疑惑,但还是糯糯的道:
“玉奴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天气凉了,会自己添衣服的。”
方修看着她身上薄薄的一层单衣,还是不太相信,走上前,拿起她的小手捏了捏。
竟然真的不冰!反而暖呼呼的!
杨玉环感到自己的细嫩的小手,被方修捏着。
脸颊红红的,烫烫的,心中升起酥酥麻麻的感觉,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她眸子迷离,望向方修,糯糯的唤了一声。
“相爷......”
方修看见她水汪汪的眸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放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好烫!”
方修一惊,道:“烧成这样,为何不跟本相说。”
杨玉环微微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小声的为自己辩解。
“玉奴不烧的,只是在相爷的面前,控制不住自己。”
听见这话。
方修更加焦急,关切道:“都烧的糊涂了,胡言乱语些什么,快点儿回去躺着,本相给你拿药。”
听见这话。
杨玉环忽然意识到自己听错了一个字,绝美的脸庞顷刻间红的好似要滴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看见一脸焦急的方修,心里又觉得暖暖的,好似被什么东西填满,十分充实。
“相爷......”
她眸子迷离,轻轻的唤了一声,忽然鼓足勇气,站起身,用细嫩的手臂,抱住方修,红着脸道:
“玉奴想......”
“不准想!”
方修一把抱起了她,快步走进屋里。
将她放在床榻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好好休息!”
杨玉环锁在被子里,略显稚嫩的小脸蛋阵阵发烫,看着面前那张俊朗的脸庞,用蚊子一般的声音道:
“玉奴很乖......”
“相爷让做什么,玉奴就做什么......”
方修问道:“乖乖喝药,乖乖养病,不要瞎想,能做到吗?”
听见这话。
杨玉环很想说自己没病,但看见方修略显关切的模样,这句话却憋在心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一会,方才红着小脸道:
“嗯,玉奴一定乖乖的。”
方修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正要叮嘱两句。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管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老爷,外面来了一位姑娘,说是来自醉花阁,她们的掌柜想要请你在伊人居一叙。”
醉花阁掌柜?
不就是周国长公主,李邀月?
方修面露思索,片刻后淡淡道:
“告诉她,本相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