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大哥,你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迎来酒肆见面的情形?”
“当然记得,你第一次来县城谋差事嘛。”
郭雄点点头,有些奇疑问道:“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沈宽笑着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与我同行的老马?”
“老马?那个手里拎着烟袋锅子的老行伍?”
都是行伍出身,郭雄自然对老马记忆深刻,略一回想就想了起来。
沈宽点头道:“正是。你说邀他来此地,能否镇住场子?”
“我看行!”
一听沈宽想请老马帮忙,郭雄顿觉靠谱,抚掌笑道:“这老马我一看就知他是老行伍出身,有手段,煞气重,身手少说也背有几十条人命,收拾一帮流民自是不难。”
“行,那我回头就跑趟西乡,亲自登门,邀请老马叔出山!”
商量好人选,月牙山这边的情况也查看完毕,两人遂即打马回程。
两人出发离城的时候是未时,等到回到县衙都快过申时了。
这会儿,衙门临近下值的钟点,不少的衙役都已经聚集到衙门口等着下值的梆子声。
麻杆和罗济等一干步快衙役这会儿也在这,见着沈宽和郭雄齐齐回来,纷纷上前招呼见礼。
“众位兄弟当值辛苦了。”
沈宽拱手向众人回了一礼,随后对麻杆和罗济两人问询道:“今日差事可还顺利?”
“我这一房,顺利着呢。按沈头您的吩咐,这月交过规费的,咱谁没有为难。”
麻杆第一时间向他汇报今天上街巡差的进展。
他和罗济今天的差事,是分两路探访该交规费的去处,有了吉祥赌坊这个前车之鉴在,如今步快上街,自然是一切顺利。
等麻杆禀报完,罗济也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禀总捕头,卑职这一房也顺利,有您的威名在,城中街上泼皮醉汉都见少了。”
“哈哈哈,老罗,你这话我爱听。”
沈宽虽然知道罗济捡好听地刻意讨好自己,但接触了这么些天,罗济这人行事还算得力,他有意跟自己拉近关系,沈宽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随后,他关心问道:“你家在城南的肥皂店铺,打点得如何了?”
听沈宽问起店铺的事,罗济顿时眉开眼笑,赶紧对沈宽深躬施礼:“多亏了沈头的关照,店里一切都好,我家兄弟在打理着,再过两日便能开张迎客,到时候您可一定得来。”
从麻杆等人嘴里,罗济可是听说了肥皂贩卖的利润。有这么高的利润,他今后再也犯不上去克扣下面弟兄的那点工时银了。
沈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扬言一定来!
旋即,他又转头对麻杆问道:“你家二弟最近是在乡下贩皂,还是在县城家中?”
麻杆连忙答道:“在家中呢,昨儿午间刚从乡下回来。”
沈宽点点头:“那你一会儿带他来玉贤居吃酒,我有事与他说。”
麻杆连连称是,虽不知道沈头找自家二弟何事,但能让沈头约见请吃酒,自家二弟也是有面子了!
下值的梆子声,这时到点响了起来。
众人纷纷下值,各自散去归家。
沈宽先一步去了玉贤居。
麻杆迅速赶回家,匆匆叫上二弟郑兑,带着他赶到了玉贤居。
等麻杆两兄弟到的时候,雅间的酒菜已经上齐了。
“小的拜见沈总捕头。”
经过上次的案子,郑兑对沈宽感激无比,见着沈宽立刻大礼相拜。
沈宽起身将他扶起来,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如此多礼,来先坐下吃酒。”
兄弟俩坐下之后,相比于麻杆的随意,郑兑就显得拘谨了许多,沈宽注意到,这家伙半个屁股挨着凳子坐下,夹菜也只夹着自己眼前那一盘,拘谨中也透着规矩和本分。
沈宽看在眼里,颇为满意。
酒过三巡之后,沈宽这才开口问道:“郑兑,你乡下的买卖如何?”
“托您的福,聚祥兴的皂子,特别受欢迎,买卖很是不错。”郑兑赶紧撂下筷子起身行礼答话。
“哈哈,说了都是自己人,你用不着如此多礼,坐下说话!”
沈宽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接着问道:“若是让你舍了往乡下贩皂的买卖,来帮我做事。郑兑,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