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宽他们畅通无阻,直冲内院。
内院的门紧闭着,可这难不倒铁塔,几大棒下去,内院的大门就被轰然砸开,他们一帮人蜂拥进入贾家内院。
内院多是些丫鬟仆从,沈宽等人就更是畅通无阻,一路搜查着贾明堂的人影。
“尔等何人,怎敢强闯民宅,尔等可知县衙金万钱金班头乃是我的侄女婿?”
贾明堂终于出现了。
此时的他衣衫不整,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笼,左右两边各有一名健仆护着。
他一看领头的居然是林家的上门女婿沈宽,气急败坏地骂道:“沈憨批,你竟敢闯我贾府,不想活了吗?”
“呵呵,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老狗!”
见到贾明堂,沈宽笑咧着嘴,对着铁塔一挥手,说道:“把这老狗拿下,下手轻着点,别把他弄死了!”
“好勒!”铁塔一提手中的箍铁大棒,直取贾明堂。
“快,给我拦住他!”贾明堂指使身边健仆阻拦,自己则扭头往后跑。
铁塔怒吼一声:“给爷爷爬开!”
两记猛拳挥出,左右开弓,直接将两名阻住前路的健仆打飞。
不等贾明堂跑出十几步,便将他直接擒下,像提小鸡似的拖着他,到了沈宽跟前。
“绑了!”
沈宽手一挥,两名青壮直接把贾明堂捆得结结实实。
“沈憨批,你放肆,金班头一定会替我宰了你!”贾明堂嗷嗷叫道。
一旁的郭雄翻了翻白眼:“聒噪!”
“大哥,不用理会他。”
沈宽说着,对铁塔说道:“你来带上这厮,我们继续往里搜,不要放跑了逃犯!”
“晓得。”
铁塔二话不说,直接将捆绑起来的贾明堂扛在肩上。
一路来到贾家的内院正厅。
这里一般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推开门一看,沈宽就知道没来错地方。
只见正厅里面,还摆着一桌没来得及收拾的酒席,桌上鸡鸭鱼肉,该有的都有,一坛酒喝了七七八八,一个酒杯和一只海碗中还有残余的酒水。
这么一大桌菜,只有两人在享用。
若不是招待重要客人,贾明堂怎么会舍得置办这么多酒菜?
“放他下来!”
沈宽示意铁塔将贾明堂扔到地上,然后问贾明堂道:“我问你,人在哪?”
“姓沈的……你别以为你就赢了,等金班头来,你们一定不得好死。”贾明堂自是死咬着不肯开口,犹自放着狠话。
“等金班头来?呵呵,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金万钱已经事发,昨夜就已经被县尊大人当堂拿下!你不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若不是金万钱的招供,我们怎么会知道你们贾家通匪之事?贾明堂,你们就等着全家抄斩吧!”沈宽冷笑一声,威吓这门手艺,他有点渐入佳境了。
“什……什么?”果然,贾明堂一听,顿时吓得脸无人色。
沈宽指了指身边的郭雄,继续趁热加把火,说道:“你没发现,今天来拿你的是郭班头和我们壮班的兄弟,不是你那个狗屁的靠山金万钱吗?”
贾明堂的眼神愈发暗淡了。
“贾明堂,私通马匪震天响是什么罪名,不用我多说。我劝你别负隅顽抗了,更别心存侥幸了,老实交代,兴许我还能想法留你儿子一命,不让你贾家绝了后。”
沈宽没说留贾明堂一命,而是说留他儿子贾经义一命,更让贾明堂信了他刚才之所言。
贾明堂稍作沉默后,突然厉声狂笑道:“哈哈哈哈,姓沈的,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儿吗?你让我亲眼看着我儿子走,我便告诉你那人在哪里!”
沈宽当然不会这么傻,放了贾经义,万一这厮去找马匪震天响,给贾明堂报仇怎么办?斩草就得除根。
而且,真放走了贾经义,贾明堂就更不会开口了。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撬不开贾明堂的嘴了,现在必须找到翻天鹞子的下落,不能在贾明堂身上再浪费时间了。
也许这厮在给翻天鹞子争取时间呢。
他不再去管他,让众人继续在贾家进行搜查。
一番搜查下来,里里外外,每一间屋子,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翻天鹞子的身影。
很明显,又让翻天鹞子逃了!
现在贾家被围得水泄不通,说明这家伙是他们来之前跑的,但他怎么就跑得那么及时呢?
沈宽有些想不明白。
天色渐亮,搜查结束,贾家上下加上护院仆人几十口人,都被集中在了后堂正厅前的院子里。
此时的沈宽和郭雄的脸色不太好看,因为没有抓到翻天鹞子,贾明堂又死不开口,没有任何证据和实锤,到时候怕是会被金万钱反咬一口啊。
“沈头、郭头,找到点好东西,是从贾家那个兔崽子的屋里找到的。”
正当这时,老泥鳅兴冲冲地过来,从怀里摸出几样东西递给沈宽他们。
沈宽接过来一看,眼前顿时一亮。
郭雄直呼好家伙!
原来老泥鳅递过来的是一锭银元宝,而元宝上刻着‘金县府某某年某某制’的字样。
这银元宝正是金县的府库银,也就是金县的税银。
震天响为什么会被朝廷通缉?恰恰正是因为他们劫了金县的税银。
老天有眼,有了这个税银作为证据,贾明堂通匪的罪名可算是坐实了。
另外,老泥鳅还递过来一张很小的字条,上面写着“令人速走”四个小字。
难怪翻天鹞子非常及时地跑了,原来是有人在给贾家通风报信啊。
“老泥鳅,干得漂亮。”沈宽夸道。
说着,他拿着手里的府库银走到贾明堂跟前,冷笑道:“贾明堂,现在什么都不用你说了,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这可是从你儿子的屋里找出来的,有了这东西,你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孽子啊!”
贾明堂一看这东西,浑身就如同被雷击一般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他恨恨地瞪了旁边的败家子贾经义一眼,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气火攻心,直接昏死了过去。
沈宽蹲了下来,将目光落在贾明堂的儿子贾经义身上,“贾经义,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沈憨批……”
贾经义刚一张嘴,就听嘭的一声,铁塔一拳砸在他脑袋上,骂道:“再敢胡乱叫我家沈头诨号,你铁塔爷爷把你脑袋拧下来。”
贾经义被铁塔一击重拳砸的脑子嗡嗡响。
他本来就是个酒囊饭袋,现在突遭家变,更是惶惶不及,对沈宽痛哭流涕地求饶道:“沈爷,饶命啊,这不关我的事,都是贾明堂这个老鬼做的,是他通匪,与我无关啊!”
这货,可比他老子好对付多了。
沈宽一笑,问道:“那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来过?现在去哪了?”。
“沈爷,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昨天夜里都在小环那厮混,不信你问她,我真不知道昨晚有人来找过我爹呀!”贾经义指了指人群中一个相貌还不错的丫鬟,老老实实交代着。
看来从这怂货口中问不出有用的线索了。
沈宽只得放弃他,退而求其次地问道:“那你说说,你爹都把银子藏哪了?你要说出来,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这话一出,郭雄和麻杆、老泥鳅等人眼睛纷纷一亮。
对啊,贾家仗着西乡里长之位,这些年肯定敛财不少,家资绝对是颇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