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就盯在林月婵身上,这可就让沈宽不爽了,再怎么着,林月婵也是他明媒正嫁的娘子,哪怕性格太差,也不是这只耗子能打主意的。
这耗子沈宽倒也认识,是西乡里长贾明堂,他那个倒霉儿子,早先可没少欺负沈宽前身。
“你怎么来了?快点回去。”看到沈宽进来,林大望眉头顿时一皱,林月婵可也急了。
沈宽在她心里就是个憨子,要是被贾明堂给拿捏住,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她林家还这么在十里八乡抬起头来?
“沈憨子?我说,大望啊,你居然给月婵找了这么个夫婿?你也不怕十里八乡的乡亲笑话?要我说,你们还是赶紧退了婚,你放心,我们贾家不嫌弃月婵。”
看到沈宽,贾明堂不由得哈哈大笑,之前他还有些担心是哪家和林月婵结了亲,看到是沈宽,他哪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林家不好动,动沈家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可别小看他这么一个里长,西乡一百一十户人家的赋税、治安、盐课这些可都是他说了算。
当着自己面来挖墙角,沈宽哪还会惯着他嘿嘿笑道:“贾里长,我娘子宁可嫁我这个憨子,都不肯进你们贾家,怕是你在他心里,连我这个憨子都不如啊。”
“你……”贾明堂真没想到沈宽嘴皮这么利索,登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对了,贾里长,我听乡里都在传,说您已经有两年没去四房小妾那了吧,乡里都在传您那个不行啊,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也不等他说话,沈宽嘿嘿一笑接着说道。
“啐!登徒子就是登徒子。”这十里八乡的传闻,林月婵哪能没听说过,闻言脸色就是一红,连忙螓首低垂低声啐了一句。
“你们是死人吗?”
贾明堂闻言脸瞬间黑成了锅底,那叫一个暴跳如雷,抬腿就踢了一下身边的仆从,恶狠狠地咆哮道:“给我打,打死为止。”
“不可……”
“不可……”
林大望父女万没想到贾明堂竟如此跋扈,竟然要手下人当场打死沈宽,慌忙起身阻止。
只是他们俩哪有这个能力拦住贾明堂手下,这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吩咐,立刻如疯狗一般朝沈宽扑过来。
沈宽前世可是多才多艺,他当年可是柔道黑带五段的水平,加上穿越之后的一身蛮力,又哪会怕这两货?
“来得好!”
见两人扑过来,沈宽不惊反喜箭步上前,左手快速探出擒住当先一名健仆抓来的左手,身形一矮便窜到其腋下,背部往上一顶,手部发力一个旋身,使出柔道中的背负投。
只见他手中健仆惨叫着被丢出去,如同炮弹一般撞在另一人身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两人一阵翻滚撞到正厅立柱,这才吐血倒地再不动弹,撞击力道之大整个房间都抖了下。
“你,你,你,竟敢杀人!你犯了大罪了!我要去衙门告你,砍了你的狗头。”
看着这一幕,吓得贾明堂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魂都快吓没了,反应过来之后逃也似地远离沈宽,而后才颤抖着手指着沈宽厉吼。
“姓贾的,你好歹是个里长,连大明律都不懂?大明律中有一条,凡无故入人家内者,杖八十,主家登时杀死者,无论。”
敢动手,沈宽又哪会没有准备,他笑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前世看过的大明律例,正好就有几条现在能用上。
“听不懂?没事,我告诉你。”看贾明堂听的一愣一愣的,就知道这草包没听懂,沈宽又是笑道:“凡没被邀请进入主人家,得杖责八十,主家当场打杀了,也是无罪。”
他这纯粹是欺负贾明堂不懂大明律例,大明律例中这一条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凡夜入人家内者,也就是只有夜里闯入才触犯此法。
“还有,贾里长,你真要跟我打官司?不瞒你说,你现在可就犯了国法。你这衣服可就是严重逾制,大明律例中早有规制,庶民不得用黄色,不得使用金绣、棉绮、绫罗,靴不得材质花样违例者课以重罪,罪重者斩。贾里长,你是官还是吏?”
沈宽笑着指了指贾明堂,他这一身几乎把大明律中关于服制的禁令犯了个遍。
贾明堂哪懂这个,但从沈宽的态度看出,他没准备对自己动手,心中稍安了一些:“放屁,真要如此,县城里的富户岂是全都犯了国法?”
“嘿嘿,那是当今圣上仁慈,民不举官不究罢了。要是有人上县衙告上一状,你觉得官府会不会管?”
沈宽目光灼灼地盯着贾明堂道:“姓贾的,你自己什么德行,你自己最清楚。你说咱们西乡,有多少人巴不得你早点死啊?我要是多召些人来,与我一起到衙门上告,你说到时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