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就接了个不痛不痒的差使,王皇后不思饮食,这是心病,也不是双林就能就能办好的,宫里那么多御厨都没法子,估计楚昭也并不抱很大希望,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
双林想了想,正好趁着为太子办差这名头领了令牌出宫,去找了肖冈。
肖冈前些天刚接了趟镖回来,看到双林出来十分高兴,抱了他笑道:“好些天没见着你了,东宫那边这么忙吗?”
双林笑道:“是着了点风寒,歇息了几日。”
肖冈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怪道消瘦了许多,今儿出来可是有事?”双林只是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皇后娘娘不思饮食,太子殿下命我出来看看有什么好的东宫做了敬献娘娘,表表孝心罢了。”
肖冈道:“那正好,我从云南回来,刚好带了些极好的干松蕈、盐渍鸡棕,鲜美无比,十分开胃,这京里是断然没有这样好的的,听说那边都是久病之人来吃的,对身子极好极滋补的,我昨儿才命人送了些去给三妹妹,还剩下好些,你带回去好了,只是听说宫中饮食禁忌颇多,别倒给你惹麻烦了。”
双林道:“东宫、亲王府、皇子府给陛下、太后、皇后敬献饮食以表孝心很正常的,自然是先在府里试吃过无碍了,才敢进上的。”
肖冈才放心道:“我虽是个粗人,也知道宫里不好混,你这在宫里,着实不易。”
双林解决了一桩差使,心里也轻松了些,便问肖冈:“那福王还来找你不?”肖冈皱了眉头道:“我原以为他知道我是肖冈才来求亲,谁知道自那日我拒绝他的求亲后,他似乎全无芥蒂,依然和从前一般来找我保镖,和我称兄道弟的,倒似完全没发现我的底细一般,我只害怕他还没死心要打妙妙的主意。”
双林想到那日福王瑞王的对话,道:“妙妙这边的主意他应该不会打了,你也别问我消息渠道,只是妙妙的亲事上,还得留心。”
肖冈叹道:“我何尝不在操心呢,她还一团孩气的,如今若是真在京里找亲事,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哪一户人家不能把她给吃了,她如今都还在兴致勃勃给我算账,我又整天的出镖,如今你不在,她无人拘管,我更是发愁了。我看前门外宫里许多大太监都有外宅的,不若我也替你置上一所宅子?”
双林想到宫里情势,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道:“京里凶险,买个一所两所不起眼的民房以作退步之所便好,倒不必正儿八经置宅子了。”
肖冈笑着应了,又和双林说起云南风光来,双林问道:“这次是押什么镖?”
肖冈道:“正是那福王托的镖,我冷眼瞧着,他用的是洛家的线路,做的却是自己的生意,这一路上因为是他的镖,那头驻军的都是大给方便,我想着这一点,也买了不少伤药,镖局里常用的。还要托了他这点关系才买得到上好的,他如今在京城有开了几家生药铺子,利极高。”
双林心中一动,云南盛产三七、田七、人参等药材,便道:“你看,若是借着他这线路,我们自己也屯些伤药,挣些钱如何?”
肖冈一怔,看向双林,双林一贯于商机上极为敏感,自然点他道:“谁不知道云贵一代药好,田七三七红花都是极难得的,但是这种赚钱生意大多是各高门把持,又兼着山高路远运送麻烦税高风险大,如今既是借了他洛家的东风,自然我们也先囤上些,只不在京城和他争高低,我们跑苏州卖去便是了。且这几年我看着,朝廷只怕要用兵,到那时这些东西自然贵起来,先囤些货也使得,你趁着这几次走镖,咱们投多些钱进去不妨事,必不会亏的。”
肖冈哭笑不得道:“正经做镖局生意的,倒要夹起私活来了。”双林道:“这本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他既然和你称兄道弟的,想必不会和你计较。”
肖冈道:“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吧,将来洛家要是知道……”他没说下去,双林却知道肖冈言下之意,洛家如果知道他们用了洛家的路子,却给太子挣钱,那可真是要气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