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学顺愤然道:“只有男子休妻的道理,哪有女子休夫的事?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
“不是我脑子不清楚,是你脑子不清楚,你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了,就你这样对母不孝,对妻不尽责,对儿不慈的男子,我要你何用,早应该休了,让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袁学顺气得青筋暴起。
他满腹经纶,却辩驳不了她。
他站起来伸手就要抓陶桃的胳膊,却被陶桃反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袁学顺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陶桃身上散发出来。
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像一把铁钳。
袁学顺感觉到不妙,想要把手抽回去,却用尽力气,都动惮不得。
而且,随着他用力,他的手腕被捏得更加疼痛。
他心里暗道不好。
她要是把他的手弄残了,他这辈子的前途也毁了。
可是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令他不肯低头求饶。
他脸上的表情扭曲,脸色憋得通红,疼痛也越来越明显。
终于,他忍不住道:“快放开,我的手要被折断了。”
陶桃轻轻的一推,袁学顺跌坐在椅子上,他用左手握着被捏疼的右手,冷汗直冒,狼狈不堪。
陶桃重新坐下,“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在这个和离书上签字,我没有这张纸,也依然可以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我是替你考虑。”
“如果我把你忘恩负义,宠妾灭妻,纵容齐氏对我们母子下毒手的事宣扬出去,你想想,你们俩以后还能在这京城里混得下去吗?”
“一个宠妾灭妻,一个心如蛇蝎,一个金榜题名就抛妻弃子,不管老母,一个堂堂史部尚书的嫡女,却只是一个妾室,你们往后的日子,该得遭受多少白眼、嘲笑和非议,朝廷敢用你这种品德卑劣之徒吗?齐氏好意思再去参加各种应酬和活动吗?你们的子女以后出门也被人唾弃吧……”
陶桃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而是真真实实可能会出现的后果。
袁学顺听了后背发凉。
“好,我签字画押。”
他拿过陶桃写好的和离书,用陶桃早准备好的笔墨,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和离书是一式两份,陶桃把其中一份收了起来,都不再看袁学顺一眼,就要离开房间。
“等一下。”袁学顺道。
陶桃驻足,“你还有什么事?”
“你要回昌平吗?”
“关你什么事?”陶桃说着,就走出去了。
袁学顺瘫坐在那里,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要不是眼前的和离书,他都要怀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陶氏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强悍、冷漠、冷静、目标坚定。
他也不是不想和离,就像她说的,和离是对他最有益处的,但是他无法接受的是,她对和离这件事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