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迩街其实不单龙蛇夹杂,还是陈旧杂物市场,乱七杂八,什么破烂都有,而且比较便宜。
毕竟這儿的商贩无力租赁店面,多数就地摆摊,把乱七杂八的货物直接堆在地上,货物也千奇百怪,无奇不有,甚至一度有谣言传出,有人在這边淘到了玄宝。
秦扬对华迩街其实只是略带好奇,并沒有多大兴趣。
也不信這儿会出现玄宝,若然真有玄宝见世,必然会引起荒芜城正邪玄士与四大豪门的抢掠,掀起一场疯狂杀戮。
玄宝的珍稀程度,完全不是贫民百姓所能想象,哪怕以四大豪门的财富,也最多拥有寥寥三两件罢了。
“嗯?”
然而,经过一处杂物地摊时,秦扬忽然停下脚步,心头一动,微微眯起眼睛!
这时,在他气海当中,从来寂然无声的符诏豁然躁动不安起来。
在‘卍’形花瓣上左右游曳,不时跳动几下。
震得他的元气混乱不休,甚至连符诏的那株玉树也显得颇为兴奋。
“莫非這个摊档上,有符诏感兴趣的玩意?”
秦扬不禁惊奇起来,抬眼仔细搜寻,但见那摊档上的杂物屈指可数,只有寥寥三本旧书,以及一面破旧蹙褶的幡旗。
那摊主理应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看见有人停下不禁绕绕头,憨惪笑道:“這位少爷喜欢哪个?”
秦扬不禁一笑,指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豢’字衣服,笑道:
“你看我像是少爷吗,明显就是秦家庄的豢奴。”
那庄稼汉咋舌,呐呐道:
“秦家庄的豢奴,都比那些殷实人家少爷更有气势,真不愧是蛮荒的豪门贵族!”
秦扬微微一笑,沒有解释什么,伸手翻阅那数本旧书,均是七规三劝之类的杂书,并不算稀奇。
但气海中的符诏,却仍然躁动不止。
他的眼神不禁落在那面幡旗之上,但见那幡旗破烂不堪,只有巴掌大小,边角残缺不成样子,中间绘着无法言状的描绘图。
那描绘图也残损不全,秦扬凝神细看,似乎是一轮巨大冰魄,冰魄中心似是一头仰天咆哮的独眼凶兽,状似乌鸦,但颜色却是赤褐,仿若刚从地狱中爬出来,全身遍布血淋淋污水,不像乌鸦那般漆黑如碳。
“这面破烂的幡旗,应当是一面旌幡的缺角……”
秦扬沉吟一下,拾起幡旗,轻轻一握,触手微冰,但旌料却极其细腻,托在手中轻如无物,极有质感。
气海中的符诏似乎感应到這面幡旗的气味,愈发变得兴奋躁动。
秦扬也感受到幡旗的奇异之处,不禁心头一动,笑道:
“老伯,请问這幡旗是如何来的?”
那庄稼汉憨笑道:“這是我家阿丑在涌边洗脚拣到的,平时当作枕布来用。”
“由于這幡旗有个好处,放在屋内能驱鼠灭蚁,连蟑螂也不敢出现!”
“倘若不是断了生计,我那婆娘还真舍不得出售。少爷要是看中,六两银子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