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拧眉娇怯怯道:“那怎么办呢,人家已经怀孕了呢?”
琰华眉心跳了跳,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沉叹道:“倘使僵蚕会损了你身子……你要我怎么办?”
这一次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若真是什么厉害的慢毒,她可就真的要尴尬了。
不过既然他们笃定能挑动姚意浓来破坏他们的婚姻,使得她们反目成仇,那么即便要动绝嗣的脑筋,也不会在她身上动,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担心过。
繁漪抱着他的腰,面颊紧贴在他的颈项间,听着那一脉汹涌累动:“这不是没事么。”仰头咬了咬他的下颚,“我同你说真的,以后一定要让孩子学医术,你看看,咱们都不会吃了多少亏。”
琰华呼吸一窒,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坏东西,在外头也敢这样逗我!”
繁漪轻轻呢喃着:“若是从屋顶上回去,家里该不会以为是小蟊贼胆大包天吧?”
她的气息一热一凉落在他的皮肤上,琰华不需揽镜自照也晓得自己这会子皮肤是泛着淡淡的红晕的。
弯腰抄起她的膝弯,便跃上了墙头:“试试就知道了。”
这会子大家一前一后都是刚从宴席上回来,管家陈叔指挥着小厮忙着收拾归置,见着屋顶一跃一跃有人影向着内院去。
陈叔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仔细盯了再一瞧,屋顶真是有人!
正要叫人,一回头就见无音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身后,一张冷冰冰的脸跟活阎王似的,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索性姜柔多带着她到处晃,陈叔也认得她,右手颤颤巍巍往屋顶指了指,不确定里又有些确定:“大、大公子?”
无音点了点头,然后大摇大摆又不紧不慢的往后院去了。
晴云和冬芮迈着小碎步从大门口哒哒哒进了来,同陈叔笑眯眯打了招呼,又哒哒哒追上无音,走了。
陈叔不愧是管家,愣了愣,便又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忙差事了。
“……”没关系,行云馆里的丫头不正常才是正常。
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栽下二十多年的紫藤有粗壮的根茎,沾着晶莹的未被阳光拂去的露水,攀援着桂花树,一寸一寸探进枝繁叶茂间,紧紧缠绕,难舍难分。
炙热的夏风徐徐,带着湖烟波浩渺的湿润,以一抹温热拂过两岸的杨柳依依与初绽羞涩的花朵,有妩媚而馨香的回音,蓬勃的气息催得人心底澎湃,轻轻一荡,便有滚烫的花露浇灌而下。
栖息在树上的莺儿婉转滴沥,何其欢快。
繁漪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带着疑惑而调皮的轻笑:“云奴最近有点、恩……”
琰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语调沉沉:“夫人言语可要三思。”
繁漪怕痒,嬉笑着一下缩进他怀里。
哼哼的语音里是逗弄的绵绵笑色:“我什么都没说啊,云奴心里可明白着呢!”
琰华呼吸窒了窒,还想有点别的什么动作,小丫头很不识趣的敲了门。
晴云低着头,很低很低,硬着头皮道:“那什么姑娘、爷,奴婢提着脑袋来禀,各院儿都去长明镜请安了。”
繁漪微微一歪头,眉梢挑的十分有深意:“幸亏啊……”
琰华哼了一声:“……回来有你受的!”
繁漪乜了他一眼,抬手轻轻一撩垂在额角的一缕青丝,旋身绕着枕屏出去了,余一声意味深长的“嗯哼”给他。
琰华:“……”今晚怎么的也要把面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