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南苍从客栈里出来,奇怪地围着他转了两圈,挤眉弄眼的指了指里头道:“你……啊,那什么啊……”
南苍被她看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明明没做亏心事,居然还心虚起来了,结巴了一下道:“我、我只是遇见了个江湖朋友,去和他说了两句话而已。”
春苗似乎有些不信,“哦”了一声:“还以为你和哪位侠女……嘿嘿嘿了。”
南苍:“……”小丫头懂挺多啊!“你刚看见还有旁人从里面出来吗?”
春苗听出点儿意思了,仔细想了想,指了刚才来时候的路:“就、就比你早出来几步,但我离的远呢,就没瞧清楚,只知道一定是咱们府里出来的,慌里慌张的跑那边儿去了。咋的了?”
南苍摇了摇头:“回去说。今天的事……”
春苗也不多问,用力咬了一口不知道哪里买的卷饼,口齿不清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告诉别人你在客栈遇见江湖朋友的。”
南苍就好无语:“……”算了,不跟小丫头计较,“跟好了,准备回去了。”
春苗笑眯眯的“哦”了一声,乖乖跟在他后面去找其他小姐妹了。
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衙门休沐,亦是姚意浓与李蔚翎的大婚日。
一清早繁漪就被晴云从床上挖出来打扮。
看了眼她准备的衣裳,挑了挑眉,很显然,与昨日说好的不是同一套。
繁漪不得不感慨,小丫头的好胜心比她强。
回头看了眼正垂首束腰带的丈夫。
一双修长的手在动作间越发勾勒出分明而有力的骨节。
浅白与银色丝线绞成一股绣以折枝兰草纹的墨绿色锦缎大袖袍,颈项间露出一小截暗红内衫,映得清冷眉眼有了一抹薄薄的迷红,微微舒臂一挥袖间,袖口的层层叠叠如水波蕴漾,缠金丝的青墨发带自肩头随意垂下,衬起好一派妖冶贵公子的模样。
长成这个样子,真是祸害!
皱鼻哼了一声,便同意了晴云选的那一身出挑衣衫,张着双臂由着晴云和晴风倒腾。
琰华一抬头就见妻子孩子气记仇的一眼斜视,张了张嘴,委实无辜,这衣裳也不是他选的呀!
心虚的想着要不要换一身简素点的?
不过一看妻子那一身装扮与自己委实相配,立马打消了念头。
晴风和晴云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围着繁漪手下动作利落,雪白的中衣之外,慢慢套上由浅粉至深红内衬,披上一件新制的桃花色双丝宽袍大袖衫子,最后束上大红色的腰带,坠下一根与腰带同色的长流苏。
她站在踏板上,轻轻转动了一圈,颇是得意地扬眉让丈夫看。
阳光穿过素白窗纱落进屋内,薄薄的尘埃被照亮,如山间云雾,缓缓流淌。
而她,宛若站在秘境之中,发髻上不过一对桃花簪子,花蕊间吐出一撮长长的粉色米珠流苏,轻轻摇曳着淡粉的珠光,映在她白腻而温柔的颊上,有一种雨细桃花的雅致与娇俏。
衣带翩跹时,隐约见得银线绣以的繁复花纹随波起伏。大红色腰带将纤细而玲珑的腰身勾勒的盈盈不胜一握。
一身温柔韵致被点染得明艳而明媚,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撞进眼底,清冷的眉目宛若三月里破冰新融的一汪清溪,温柔而清澈。
“甚美!”
从镇北侯府出发去镇国将军府大约半个时辰。
因为不是至亲,也无需添妆的步骤,大部分宾客都差不多时候到。
行在姜家前头的正是繁漪的眼中钉,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