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ry,你怎么不吃?我记得你很喜欢这家的鹅肝酱。”杜美茵握着餐具,凝视着男人问。
“杜小姐,今天我有些胃痛,不太能吃得下这些。”陆禀今抿了一口红酒,低低道。
杜美茵把一碗温热的法式蔬菜汤推了过去,关切地说,“Jerry,你试试这个,听说是新品种,很清淡,也很爽口。”
陆禀今颔首,把汤放在自己面前,汤汁散发出来的味道果然没有以前的那些浓烈,他不禁浅尝了一口,“嗯,确实不错。”
“如果喜欢,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来。”杜美茵露出迷人的微笑,“我在松原的行程恐怕还要延后,外公他舍不得我回去。”
“哦,是吗,那你这个外孙女确实应该多留一段时间,老一辈到了这个时候,都希望儿孙环绕膝下,可惜我们都忙于事业。”陆禀今就事论事地感概。
“嗯,所以,恐怕还会时不时叨扰你一番。”杜美茵眼波流转,望着男人清俊的面容,有一丝小女人的娇羞。
陆禀今知道,这个女人一直想征服自己,甚至他已经在明面上拒绝过了,她还是不打算放弃,她对自己的家世和背景十分自信,也充满骄傲,他不能太不给她面子,“没关系,只要我有时间,随时奉陪。”
得到他承诺,杜美茵装作无奈,“Jerry,我很抱歉,一再占用你时间。”
“我说过,不要紧。”陆禀今优雅地拿餐布擦嘴。
“如果你很忙,可以跟我说一声,我不会打搅。”杜美茵看上去还是一贯得体有度。
可是陆禀今却不禁想到阮明雪,这是一个与任何上流名媛都相去甚远的女人,犀利直白,果敢泼辣,从不忸怩造作,他在她面前,总是莫名地感到放松。
也许,就是这样一种感觉,他才没法全心全意地享受今晚的美景和美餐。
下午,她主动打电话约他,他很意外,她从来不是个会主动的女人呢,可是他却事先答应了杜美茵。
他一贯性子沉静,波澜不惊,这会儿偏偏在面对另一个女人的时候,老是想起她,想要知道她主动打电话约他的意图,想要知道他没有第一时间赴约,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甚至,他还有些期待明天中午她提出的饭局。
陆禀今默默自嘲,这么多年来,事业的忙碌导致他确实有胃痛的毛病,可是刚刚和杜美茵说的时候,却不是真,这家法餐厅非常地道正宗,在全松原市找不出第二家,鹅肝酱也很对他胃口,可是他为那个女人分了心,总不能毫不掩饰地说给杜美茵听。
毕竟,杜美茵家世显赫,又放下身段一片盛意地讨好他,他不能做得太过。
拿胃痛做借口,也算一个善意的谎言。
“杜小姐,如果你把陆某当做朋友,就不要再说打扰不打扰的话,你来松原也有段时间了,我很惭愧,都没能随你一起去拜访吴老先生。”
“你说我外公?呵呵,他老人家耳聪目健,硬朗的很,就是总嚷嚷着没人陪他下棋。”杜美茵见陆禀今这般开口,很快顺水推舟地发出邀请,“不如,哪天得空,你去陪他下个几局?”
陆禀今淡笑,他可以拒绝杜美茵,却无法拒绝那个已然退居幕后,却仍在松原政界很有影响力和话语权的人物,不禁点头:“好吧,一切随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