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瘦削清丽的背影,男人却怔在原地,以从未有过的心情自嘲地摇了摇头,罢了,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无聊的事。
等服务生送回手机后,阮明雪重新走出了蓝山咖啡厅,街市的灯火更加辉煌,而夜色也更加深浓,看了看屏幕上方的时间,这么一折腾,已接近十点半,她习惯性地给男友程洋拨了电话:“喂,我在蓝山门口,过来接我。”
话筒里的声音带着敷衍的困意:“明雪,我加班很晚,刚回来,你自己打车,我在公寓楼下接你,好吗?”
“那……好。”
在街边拦了辆车,阮明雪钻进后座,向司机报了她和程洋租住公寓的地址,然后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
程洋已经连续加班一个多月了,就连今年她生日那天,他也没能提早回来,他这样拼命,让她不禁感到心疼。
米小麦说对了一半,他的家境摆在那里,再怎么努力奋斗也和薄辛那样家世出生的男人天差地别,但是她一直都亲眼见证着他的努力,读书的时候,工作的时候,他都在用自己的勤奋和拼命来一步步获得他想要的。
半年前,他们看中了松原市高新区的一套三室居公寓,可程洋账户里的积蓄尚且连首付都不能凑齐,她曾好心拿出自己的存折,他却为此和她闹了两人认识以来的第一次不快,她明白,这不能全怪他,男人大都要脸面,希望自己能独立地为女人提供物质上的所需,于是她收起了存折,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他通过自己的能力买下那套公寓的那一天。
“小姐,到了。”
不知不觉,她竟在车上睡着了,然而下车后,她四处看了看,程洋并没有依约在公寓楼下等她。
打开门,客厅只亮着一盏餐灯,他竟然连外套都没有换,就仰躺在沙发上,似乎真的十分疲惫。
阮明雪轻轻替程洋脱去外套,又打了些热水替他简单擦了擦,才走进卫生间卸妆洗漱。
正两眼惺忪地刷着牙,放在客厅的手提包里忽然传来一阵阵手机彩铃声,打破了屋内的昏暗和平静。
她皱眉接起,米小麦哭泣的声音劈头盖脸传来:“明雪,你快来,我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