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方浩然微微低头，甚至有些谦卑的称呼了一句。
不过王浩却看到，方浩然并没有伸出手去。
曹番没有接话，而是端着酒杯，笑意盈盈的对身边石玖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方家二货。从小开始倒霉，走路会摔，滑冰会掉进冰窟里，下个楼会从楼梯上滚落，听说前几天去视差公司，还摔在地上伤了手？”
说到这，他笑着问方浩然道：“怎么样，方二货，你的手好点了吗？这个宴会厅在二十二层，有点高啊，你可别一不小心摔下去了。”
场中响起一片哄笑，似乎人人都知道这位‘倒霉奇人’。
王浩这才有些明白刚刚为什么众人会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了。
面对曹番的调侃，方浩然只是低头不语，这种示弱的姿态，显然极大的满足了曹番的虚荣心。
虽说他看见王浩时心中本能的抵触，但这是在宴会，他将石玖拉拢到自己这边，为的就是驳凌家一个面子，找回那天丢掉的尊严！
而一个方浩然，正是他为了杀鸡儆猴，特意叫过来的！
想到这，曹番不管对方脸上难看的神情，手掌向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吧，我们的二货公子，叫你来的目的就是让大家乐呵一个，去台上表演一下，给大家填一份热闹，怎么样？”
此话一出，周边的人立刻鼓起掌来。
凌初梦和王浩，以及一些认识方浩然的站在那里却没有动。
同样是被宴请的宾客，方家也一样曾是云海的豪门大户，放眼望去，将来方家的遭遇不一定还会落在谁的头上，让他们强颜欢笑，他们装不出。
方浩然站在那里，如同聚光灯舞台上孤单的小丑。
他的头依然微微低垂着，保持着谦卑的角度，但是双拳却紧紧握起。仿佛随时要爆发一般。
“怎么，方家最后的那点基业，不想守了？”
曹番这看似不着边际的一句话，却正正拿捏住了方浩然的痛处。
要不是为了方家，他来这里受辱做什么？
抬起头，方浩然立刻换上一副笑颜，对周围笑着点点头道：“既然曹少开口了，那我就去给大家表演一段。”
那样子，要多谦卑有多谦卑，要多维诺有多维诺。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众人眼中的不屑却因他的妥协更加沉重了。
顺着曹番手掌的方向向前走去，在经过曹番身边的时候，一条腿时机恰好的抬起，那锃亮的皮鞋闪着刺目的光，踩在方浩然的脚上。
咣啷！
侍者端着的盘子被方浩然拽倒，数十杯红酒尽数洒在方浩然的身上，顿时他衣服，脑袋，眼镜上，全部沾满了红酒。
人群中响起一片哄笑，就连石玖也轻轻捂住了嘴。
“不愧是方二货，表演十分精彩！”
曹番哈哈笑着，带头鼓气掌来。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没人在意地上方浩然有多么的狼狈。
“方公子手上了，起来去换件衣服吧。”
最后还是凌初梦开口为方浩然解了围。她冷冰冰的扫了曹番一眼，显然对他这种做法没有任何好感。
曹番的目光这才放在凌初梦身上，高档定制的白色晚礼将她衬托的更加冰雪晶莹，脸上有些淡然的神情，仿佛冰天雪地中屹立的女神，高贵而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