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隔着那栋楼，还有两条街的距离。
这个巨大的队伍就在这时候停下了。
在林默眼前的战士一个个分开，露出长街尽头的一个人。
李睿思。
这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仍然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打扮，不像是圣裁会了不起的司铎，也不像是一个实权人物应有的做派，他此时此刻，甚至都不像是一直以来的他。
一辆黑色的奥迪横在路中央。
中年人就靠着那辆车，正在抽烟。
而他的脚下，早已堆了不少的烟头，想来在这儿抽了很长时间的烟。
林默真的没想到李睿思竟然也会抽烟。
他看了一眼两侧静默不动的人。
一步步走到那个男人的前面。
军方在向圣裁会表态。
是保他林默，还是要留他这个人的意思，林默还不知道。
林默站到这位司铎的面前，需要略略低下头，才能与这个人的眼睛对视上。
李睿思也不觉得自己吃亏或是尴尬，他略略的笑了笑，吸了口烟。
林默便问：“给我一根儿。”
李睿思怔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来、点上火，才递给林默：“你也会？”
林默接过来吸了口，不大习惯，有点儿微咳。
李睿思于是笑着说：“原来你不会。”
林默道：“一个老家伙告诉我抽烟是个很惯用的事儿，但那时候我没听，不过这玩儿确实不好抽。”
李睿思笑了笑：“你决定了？”
林默道：“只是我想决定了。”
李睿思看了林默一眼，叹口气道：“其实情况本不应该变成现在这样的，米加尔只能代表一部分圣裁会的人。”
林默笑了笑，说：“你不用尝试了。”
李睿思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烟甩在地上，然后玩笑般的说：“你就这么掐灭我最后的努力？”
林默摇摇头：“结果都一样，何必浪费口舌？”
李睿思笑道：“你说话文绉绉的。”
林默于是也笑，他笑的很狰狞。
但李睿思清楚林默却是在笑，他摇摇头，说：“在这儿杀人不是好选择。”
林默道：“没人要杀我，我为什么要杀人。”
李睿思深深看了林默一眼，道：“有人想拦你的路，都是愣头青，不敢抢在我前面动手，他们只是枪，别太狠。”
林默点点头，缓缓扇动身后的羽翼，一点点拔升高度。
李睿思还道此人要飞过去。
但林默下一刻就砸在他身后的那辆车上，这一下子差点儿把李睿思的心脏病吓出来。
他是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扭过头，一脸错愕的看着林默。
而林默已向他露齿一笑，跳下了这辆被他砸扁的车，重新迈开步子，一步步向着那个方向、那栋楼走过去。
这一回，没有人再跟着他。
空荡荡的街道之中，只有这一头黑色的怪物在无数道隐在暗处的目光注视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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