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开心，阿姨说想要成功的话，肯定要付出些的。”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想你爷爷可以放心了。”韩旭哲艰难出声。
秦悦之如果不需要依靠了，那他对于她，是不是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想到这些，韩旭哲莫名焦虑了起来。
秦悦之嗯了一声，然后开始搅手指。韩旭哲知道这是她紧张时的惯有动作，就问她想说什么。秦悦之沉默了两秒，说：“所以你可以不用想着跟爷爷的承诺了，我现在不需要人家照顾。”
不需要这三个字，让韩旭哲额角的经络跳了跳。
他顿了顿，出声：“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爷爷的承诺。”
其实秦悦之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对她那么好的原因。
只是，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一层若有似无的轻纱挡着。两人的关系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大清。
觉得有些尴尬，秦悦之站起来问他：“你红豆汤喝完了没，我去帮你把碗洗了。”往碗里一看，满满当当的，还没怎么喝过。她愣了一下，然后将自己面前的碗里的汤，一口气全喝了。
“我去洗碗了。”她端着碗，小跑着去盥洗台。水冲刷下来，冷冷的，她的不安降低了一些。
结果他居然跟了过来，很自然地往旁边一站，侵略感十足。
“洗碗记得戴手套。”
“哦。”
“洗涤精放的太多了，洗起来难洗。”
“水别开得太大了，水溅出来，会把衣服弄湿。”
韩旭哲十分理性地指出她的不足。秦悦之实在是佩服他的冷静，她现在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我去放碗。”她结结巴巴地说，结果刚挪动步子，就被脚底下的水渍一滑，眼见着要摔倒了，突然腰上多了道力，她被稳稳的拖住。紧接着，她被往上一带，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韩旭哲单手拿过她手上的碗，慢条斯理放在旁边的台子上。微微低头去看秦悦之，她在他幽黑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是说了水要放小点。溅出来了，容易滑倒。”他好像是真的累了，声音又低又哑。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在她耳边说这些话，让她的脸越来越烫，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脸怎么红了？”
还没等秦悦之回答，韩旭哲又接着问：“你还喜欢我吗？悦之？”
秦悦之逃避似的不去看他，她这样，让韩旭哲的心沉了一沉，又把那话问了一遍。
这次，他眼里有着明显的焦急，语气也急切了起来。
“还喜欢吗？”
秦悦之想逃开他，可腰被他紧紧地箍住，她动弹不得。说来也奇怪，他掌心温度一向很低的，可这次不知怎么的，居然那么烫。那热度通过一层薄薄的布料渗透到皮肤里，又酥又麻。
她感觉身体好软，像是要飘在云端里。
“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他继续哄她，模样期待。秦悦之一直觉得韩旭哲像是一块冰，冷得要把人冻伤。可他现在语气好热烈，眼神湿漉漉的，好像她小时候养过的一条金毛犬，在对她撒娇。
“我……我……”她结结巴巴的，韩旭哲蹙着眉，虽然焦急，却还是耐心地等着，想等出她的答案。哪知道这时候房门突然开了。
“悦之啊，我睡过头了，有没有早饭吃啊！”
韩旭哲反应很快，在门开的那一刻就松开了她。秦悦之站稳后就背过身去，开了水龙头，开始洗手。
旖旎的气氛瞬间消散。
韩旭哲已经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了，他侧过身，冲着陈菲菲，礼貌的点头致意。
“韩先生，你怎么来了？这么早？”陈菲菲看看时间，才早上七点半。
“来给悦之送点东西。”
什么要紧的东西，要一大早送过来？不过陈菲菲早就看出他们俩有猫腻，所以没深究。当秦悦之捧着那碗红豆汤到她跟前，说是韩旭哲送来时，她也只是礼貌的道了谢。
不过，看秦悦之扭扭捏捏的样子。再看韩旭哲故作自然的模样，她确信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她仔细一想，瞬间了然。
她刚刚，是不小心当了两个人电灯泡吧。陈菲菲感觉很不好意思，见韩旭哲有了要走的意图，她立刻拍拍秦悦之，让她下楼送送人家。
秦悦之就半推半就地被她推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秦悦之偷瞄了下他，没话找话：“你要工作吗？”
“要的，十一点钟前我要赶回H市。”
秦悦之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来得及吗？”
“嗯。”他应了一声：“从这里过去，两个小时就够了。”
“那你不是很早就出来了，昨天有没有睡觉？”
“还好。”觉察到她是在关心他，韩旭哲心情好了些，嘴角弧度明显。眼睛里，也多了几丝让人不易察觉到的希冀。
这让他的勇气又多了几分。
“悦之，刚刚问你的事，告诉我好不好？”
来了！秦悦之心慌不已，她咽了咽口水，思来想去，想了个折衷的办法。
“那个……我下次告诉你行不行？”
拖延政策吗？韩旭哲心有惶恐，秦悦之一天不说，他就不安。生怕两人现在的距离再加她性格的转变，会让他们的关系不复从前。
急归急，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出格，生怕吓到她。
“那好，我等你下次告诉我。”他语气里有微微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