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宜权叹了口气,道:“本来有十几个的,可惜出师不宜,大部分半路折损了。”
便将鬼不惹山路口遇上金兵的事说了一遍。
竹叶青皱了皱眉:“那贺将军以前收过徒弟吗?”
“徒弟?”贺宜权想了想,道:“名义上倒是收过一个,可惜早就不在了。”
“不在了?”竹叶青不解。
贺宜权只好进一步解释:“练功时掉下悬崖,让野兽叨走了。”
这句谎话已在假郡主菁儿面前说过一次,再次说起,倒是顺口了许多。
竹叶青心想:恐怕不是不在,而是被赶走了罢!
只是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他只要知道苏醒说没说谎就行,现在看来,那厮应该并没说谎,只要没说谎,他就放了心,毕竟,那厮的武功太过古怪,他都不敢保证打得过,否则,早就动了手了。
只是,他又怎会知道自己?看贺宜权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那小子的存在。
他到底是谁?
竹叶青皱着眉,总觉心里有些不踏实。
………………
哈不勒受伤不轻,吃过饭后被送入后营治疗,花都郎君安排在木秃儿的帅帐休息。
三更时分,一条人影悄悄出现在花都郎君的帐篷内,他的脸用黑布遮了起来,只露出冷而犀利的双眼。
花都郎君已经睡下,但那老头十分警觉,蒙面人刚一露面,他的铁钩已告出手。
很少有人看得清这只钩到底有多快,但有样东西比它更快,那是一块刻有展翅雄鹰的金制圆牌,金牌一现,铁钩倏地收了回去。
老头道:“您来了?”态度十分恭敬。
蒙面人摆了摆手,叫他不要出声,可花都郎君还是醒了。
花都郎君道:“我知道你一直就在附近,跟了这么久,累了罢?”语气竟出人意外地温和。
蒙面人道:“本来不想见你的,如今却不能不见了。”
花都郎君“哦”了一声:“你是有事想问我,还是有事想告诉我?”
蒙面人道:“两者偕有,我就先问吧。”
“好。”花都回答得简短而干脆。
蒙面人道:“我听说了你与父亲的事,但我不明白你们怎么想的?”
花都郎君道:“理由很简单,那位置本来应该是太子的,是兀朮趁父亲不在京城,将完颜亶扶了上去。”
蒙面人道:“谁做皇帝不都一样么?只要他为大金着想,为民族前途着想。”
花都郎君叹了口气,道:“要是完颜亶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当然无话可说,可惜那厮就是一个疯子,不但跟着兀术穷兵黩武,心胸之狭窄更是无人可及,你这些年长期不在家,哪知家里发生了多大的变故。”
蒙面人吸了一口气:他确已数年不曾回家,家里发生过什么,他也完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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