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选定了“无相功”。
“无相功”相传是逍遥派逍遥道祖所创,乃是道家无上心法。
连他那位眼光高得可怕的师傅都对这门功法大为赞赏,评了一句:浩瀚、玄妙、极尽造化,当为道家无上心法。
像这样博大精深的功法,对修行之人来说乃是无上至宝,由此可见他对此事的看重!
洗髓伐骨之后,沈秋霜的修行之路便开始了。
以道家无上心法为基础,学习各家剑术典籍,一个侠女正在诞生!
沈秋霜因为心中的执念,进步神速,在剑术上显现出惊人的天赋,连剑凌云都为之惊叹。
人在没有烦恼的时候总是容易忽略时间。
于是时间便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
冬去春来,转眼间已过去了三个月。
记得他来的时候是寒冬腊月,万里冰封,如今已是二月光景,一片姹紫嫣红。
他心烦意乱,于是在园中漫无目的地乱逛。
任辰已多次来信催他速归,如今已不能再拖了。
这样就要走了吗?他总觉得有些不甘。
三个月的相处,两人对彼此更了解了,心中都是相互喜欢对方的,只是一直没有点破罢了。
终身大事,岂可儿戏?
到底要不要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呢?
错过了这一次或许就永远都错过了。
算了,还是看天意吧,自己也只能尽人事而已,还是先去道个别吧!
人在不知道如何选择的时候总喜欢逃避,美曰其名“听天由命”。
“咚咚咚!”他敲响了沈秋霜的房门。
“吱——”房门开了。
沈秋霜看到是剑凌云,也不避讳,将他请进了闺房。
他来到桌前坐下,自顾自倒了杯水喝。
沈秋霜就静静地看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犹豫好半晌,方才道:“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什么?你要回去了?”沈秋霜大吃一惊。
剑凌云苦笑道:“我出来三个月了,辰叔已多次来信催我回去。”
沈秋霜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才道:“那你保重。”
“你也保重。”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今日天气极好,万里无云。
不过头顶上的太阳却有些黯淡,似是知晓人心中的惆怅。
剑凌云离去之际,沈卓出城相送,但沈秋霜并没有来,怕是在怪他吧!
车夫是个瘦小的老头儿,五十岁左右。
按理说,人上了年纪就会发福,至少该比常人胖些才对,可这个车夫身材却与剑凌云相仿,看上去有些精瘦的味道。
老头儿驾车颇有些门道,马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不颠不簸,如履平地。
随着周围景物的变换,太阳也渐渐爬上了头顶。
头顶上的太阳已恢复了它原有的光泽,散发着刺目的日光。
大道两旁的树木尽情的舒展着腰肢,贪婪的沐浴着阳光,繁茂的枝叶将整条大道遮蔽,使大道在这烈日下多了几分清凉。
阵阵马蹄声在背后响起,远远望去,黄尘漫天。
一白衣少女骑于马背之上,正疾驰而来。
快马驶入树林,林子里不像外面那么干燥,尘土不扬,马背上的人才露出真容。
来人竟是沈秋霜!
为了心中那一份眷恋与喜欢,为了她憧憬的那一份爱情,少女放下了矜持,毅然决然的追了上来!
快马瞬间超越了慢吞吞的马车,拦在了前面。
马车急刹,惊动了车上的剑凌云。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不悦。
“有个女人拦车。”老者的声音满是惊疑。
“哦?”剑凌云颇感兴趣,“什么人敢拦我的车?”
掀起车帘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沈秋霜反问:“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剑凌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皱着眉头问:“你来做什么?”
沈秋霜顿时气结,心底暗骂:你这个大傻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想去你家玩儿几天,怎么?不欢迎啊?”
剑凌云皱眉:“你这样跑出来沈伯父会担心的。”
沈秋霜不耐烦道:“回头我叫人回去报个信不就行了?哪儿那么多麻烦!”
剑凌云满脑门子黑线的将这位姑奶奶请上车。
马车继续向南驶去。
烈日炙烤着大地,路边的树木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马车不知疲倦地在大道上行驶,乏味至极。
沈秋霜靠在车厢壁上,昏昏欲睡。
剑凌云挑开车帘看向前面的林子,忽然皱了皱眉。
如此深幽的林子,怎么会连一只飞禽鸟兽都没有?
这林子……安静得似乎有些过分了。
他放下了车帘,对正在打盹儿的沈秋霜道:“表妹,我们每日如此赶路,可是有些乏味?”
沈秋霜没精打采的道:“当然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剑凌云若有所指:“所以,今天就有人给咱们找乐子来了。”
沈秋霜马上来了兴致:“什么人?”
剑凌云漫不经心道:“可能是强盗,也有可能是山贼。”
沈秋霜挥了挥粉拳:“竟然敢打我们的主意,待会儿一定要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剑凌云摇头:“依我看,这车夫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们权当个乐子看了便罢,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知道。”沈秋霜也学剑凌云板起脸,“江湖险恶,须处处小心。”
剑凌云老气秋横的来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
当马车接近林子的时候,旁边的灌木丛中掠出十来个黑衣人。
马车停下,老头儿面不改色:“几位若是想打劫,只怕是寻错了人!”
为首的黑衣人嗤笑道:“别虚张声势了,乖乖留下买路财,我便饶你们一命。否则,管杀不管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