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扶苏哭笑不得的神情。
一口怒气梗在淳于越心里,淳于越还是忍住不发,这位老者神情严肃,双目炯炯。
他问话,自带威严。
“公子笑什么?”
扶苏干咳两声,忍住不笑。
“师傅,方才失礼了。”
“原来公子心中还有礼数二字?”
“愿听师傅教诲。”
扶苏将双手端齐在胸前,脸上满是笑意。
在淳于越眼中,这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公子就像是换了魂一样。
淳于越被扶苏这不痛不痒、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气的几欲掀案走人。
但是他没有,他是淳于越。
“教诲,老夫还教诲什么?”
淳于越扯着大嗓门对着扶苏吼了起来。
肉眼看见,淳于越的嗓门里面也是红色的。
但是他动怒,整个脖子又粗又红。
这样震怒的淳于越,扶苏前所未见。
可忽的,扶苏又想起历史上的公子扶苏是如何死的。
而他设身处地的成为了公子扶苏之后,他才知道,他的死,和他受的教育有莫大的关系。
扶苏忽的觉得,自己若再继续在儒法之间徘徊犹豫,自己怕还是难逃厄运。
“扶苏不才,令师傅动怒。那扶苏今日先行告退,等师父气消了,扶苏再来拜见师傅。”
说着,扶苏就作揖,而后甩甩袖,便要转身回自己的狗窝。
“站住!”
扶苏听了,理性使得他停住脚步。
扶苏转身。
“师傅可还有见教?”
“八年!!!为师教了你整整八年。”
淳于越恨铁不成钢,气的哆嗦着嘴。
他毕竟年事已高,扶苏思及过去和他相处的一点一滴,也不由得心软了许多。
八年的师徒之情……
所以,看在这八年的师徒之情的份上,我可以在关键时刻保你一命。
说完后,扶苏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外走。
淳于越拂了拂胡须,他活了五十八年,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这点小事,不至于让他乱了方寸。
而且公子,毕竟太过年少,血气方刚。
可是若是任由公子这般放纵自己的性情,如何堪当储君?
而他淳于越也是愧对大王。
诸公子之中,大王最看重的就是扶苏公子,先后择诸位良师授业,而大王对其他公子,虽然也有栽培之意,但是加以比较,还是对扶苏公子最为上心。
谁让,扶苏公子是长公子呢。
说到底,公子还是心性纯良,需要加以诱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