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机场的玻璃墙壁,可以看到混乱的人群哭喊着四散奔逃。面目狰狞的暴恐分子挥舞着短刀,不分男女老幼,砍倒了一个又一个准备出行或回家的旅人。手持自制短枪的人,每开一枪,都会有一名机场安保人员被射杀。
郭晓华顺着特种兵的目光看去,在机场内混乱的人群中,有一名穿着米黄色连衣短裙的小女孩,一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兔子玩偶,一边在人群中边走边哭,口中还叫着自己的妈妈。
见到特种兵的手插入怀中,郭晓华知道特种兵已经握住了怀中枪套内的手枪。于是也把手伸入怀中握住了军中为自己定制的自卫手枪说:
“那我帮你,我的射击、格斗都比你要好,我们一起对付他们。”
“别胡说了,你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而我是特种兵,更是一名需要保护人民的人民战士。”特种兵一边焦急地回头观察着那些暴徒的动向和混乱的人群,一边催促郭晓华离开。
郭晓华虽然凭着修习出来的真气,确实射击成绩和格斗成绩都比护送自己的特种兵要优秀,但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虽然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但突然面对这种情况,心中还是会感到害怕的。
郭晓华只能点了点头,要特种兵小心,然后随着人流向外走去。
特种兵看到郭晓华离开,返身猫着腰重又回到了机场出口。说是出口,其实只是一堵玻璃墙被打碎了而已,其他的出口都被暴徒封锁。
特种兵刚到“出口”,暴徒们便发现了这个缺口,十几个人一边挥舞着砍刀,大声呼喝着,要人群停下来,一边向缺口冲来。
特种兵发现了一名一手持枪,一手持刀,像是头目一样的暴徒。特种兵开枪,那名暴徒应声倒地,而暴徒们也发现了缺口附近的特种兵。
随着人流又逃远了十多米的郭晓华回头,刚好看到正在持枪躲在掩体后面与暴徒对射,掩护着平民从缺口离开的特种兵中枪倒地。
明明躲在掩体后面,为什么会中枪?郭晓华瞪大了眼睛,顺着特种兵中枪的部位和角度,在旁边的一幢小楼上看到了一名手持狙击步枪的狙击手。
泪水模糊了郭晓华的眼睛,郭晓华虽然连那名特种兵的名字都没能记全,只是叫他全叔叔。但全叔叔一路行来,对郭晓华却无微不至,极为照顾。而现在全叔叔却被那些恐怖分子开枪射杀。
“后来我知道,当时全叔叔中的那一枪并不致命,他是被冲上来的暴徒用刀砍死的。当时我距离狙击手所在的小楼不足五十米,以我当时的速度,完全可以在十秒之内登上楼顶,打死狙击手,并用狙击枪掩护全叔叔撤离出来。那时候,那些暴徒还并不知道他已经中枪。但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地上挣扎着,被冲上去的暴徒用刀砍死……”
郭晓华平静地诉说着充满悲伤和悔恨的故事,泪水从湿漉漉的头发间不断滴落。
“我被他们称为乖宝宝,这是因为我很听话,从小就一直都很听话,别人让我做的事我就去努力做好,不让我做的事我也坚决不做。因为全叔叔说让我走,不让我去帮他,所以我走开了,所以我没有帮他。这样的我,是不是让人感到很恶心啊。”
听着郭晓华说着的话,苏红沉默无语。良久,才犹豫着说:
“我不知道听话对不对,我只知道作为一名军人,服从命令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但如果自己的同伴身陷险境,为了拯救同伴,即便是违背命令,违背规则,我想,我也是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