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旭暗自愤然。
他这边才刚刚当了知县,到任第一天,甚至还没出告示告知百姓此事,结果,有百姓直接找上来,击鼓告状。
这他宁若非有人透露消息,百姓们又怎知他已到任了呢?
思来想去,这问题,肯定在衙门这里。
要么是李苟的那狗东西,要么是衙门的三班六房。
这是在搞事啊!
范旭一阵烦闷,抬了抬手,示意衙役:“传进来吧。”
不多时,在衙役的带领下,一名年轻妇人走入,直接伏跪地上:“民妇张刘氏叩见大人,大人是那青天大老爷,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范旭:“……”
上来便是生死大恨吗?
他一阵无奈,故作威严道:“张刘氏,你有什么冤屈,且说来听听。”
那张刘氏吐豆子一般道:“民妇本是张家儿媳,早些年前,家夫去了,民妇便一人照顾公婆。”
“但因民妇容貌尚可,又是寡妇一个人,被那赵员外惦记了许久。”
“那赵员外不是人,甚至以民妇家里的三亩地相逼,叫民妇……”
“民妇当然不同意,却不想那赵员外想着法的迫害民妇,直至昨晚,更是找人扮做江洋大盗,潜入民妇家里,杀害了民妇的公婆!”
“大人,民妇……冤啊,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一番哭诉。
堂上的范旭看了看,见这张刘氏倒的长相倒也可以,心底沉了一口气。
有些麻烦了。
闹出两条人命啊!
而这张刘氏口口声声说是那赵员外所为,这……凡事你得讲证据啊!
没证据那不就是空口白牙污蔑人吗?
只是见张刘氏一副蒙受天大冤屈的样子,他又有些动容。
难不成,那所谓的江洋大盗,当真与那赵员外有关?
将那赵员外叫来,审问一番?
没用的!
没有确凿证据,就算叫来,最终也只是一顿扯皮,没什么大用。
“本官……知道了。”
一番衡量后,范旭出声道:“既出了人命,本官自不会置之不理,只不过,你也应该清楚,当下,你只是怀疑你公婆之死与赵员外有关,没有确凿证据,本官也不能听你一家之言便做定论,你且先回去,本官会彻底调查此事。”
算是接下此案。
然而,地面上的张刘氏听了顿时脸色大变:“大人呐,这事,就是那赵员外所为,请您做主啊,若不然,民妇之冤,将一辈子无法洗清。”
范旭有些不耐烦。
到得此刻,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地方知县、知州不作为了。
操心啊!
他的本意是教张刘氏先回去,再循序渐进的调查此案。
却不想这张刘氏觉得他在敷衍,不愿理会此事。
“是非自由定论!”
他一拍惊堂木:“张刘氏,你再在公堂闹事,小心本官不客气!”
咚!
张刘氏一头扣在地上,浑身颤抖,却是没有言语。
态度很明显!
范旭有意教人将张刘氏拖出去,最终,却是心软了。
“算了,本官这就去现场看看吧。”
他一阵无奈。
正常而言,知县得上班,不可以轻易离开衙门,朱老爷子定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