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羽眼见那女子惊吓过度,生怕出了人命,急道:“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却见程一月柳眉倒竖,指着那桶内女子,高声喝道:“这小妖精,竟敢勾引你……呃……勾引你我,实在可恶!可恶!”
张然羽颇有些不平,低声嘟囔道:“明明是你自己闯进来的……”
蓦地,他急忙闭嘴,脖子一缩,噤若寒蝉,再不敢言语。只因程一月缓缓转头,两眼大放凶光,直向他瞪来,显是已然怒极。
看来,若是眼神也可伤人,张然羽只怕早已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程一月哼了一声,道:“这小妖精身居豪宅独院,定然非同一般。。不如……我们把她掳走,也好略施报复!哼,倒是便宜了那姓楚的混蛋!”
张然羽大感不妥,正待开口劝诫,却已被程一月一把推出门去。接着,便只听得“咣”的一声巨响,那房门已被她狠狠一把关上。
张然羽正自惊魂未定,却听到那房内之内,飘出一个恶狠狠的女子声音:“你要是敢偷看,就打断双腿!”
张然羽脑海之中,竟忽地浮现出那阔少楚玉锦当日凄惨形状,登时吓得他瑟瑟发抖,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动弹。。
半晌,程一月推门而出,大叫道:“快来帮忙!”张然羽急忙上前,却见那少女被她扛在肩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身上却已穿了一件薄衫。程一月随手拍了拍那女子,冷声道:“这小妖精倒还挺沉,就是胆子太小了。”
她沉思片刻,伸出一只手来,说道:“你还有那劳什子破符没有?给咱们三个都用上。”张然羽却也不敢申辩,只得苦着脸取出仅有的三道灵符,注入灵力,再递给程一月两张。。
说起来,昔日雍州城守府中,醉道人曾以这灵符之力,掠劫魔道群豪。如今,他这徒弟更是变本加厉,反借这珍贵法器来劫持“人质”,实可谓“青出于蓝”。
若是叫仙道中人得知这一对活宝所作所为,只怕大半要气得吐血而亡了!
程一月扛着那少女,本就略显吃力,兼之更是要逃之夭夭,更不愿被这么个“累赘”拖累。想了半天,她将那少女抛给张然羽,拍了拍手,说道:“你先扛着她吧,本姑娘……呃……那个,本姑娘金枝玉叶,才不要干这些苦力活!”
她想了想,又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相,威胁道:“若是敢心怀不轨,趁机揩油,小心我砍了你的狼爪子!”
张然羽急忙接过那少女,哪还敢应声,只得唯唯诺诺。。,程一月出得小楼,当先跃上屋顶,张然羽紧随其后,两人脚下不停,直向丞相府外潜去。
张然羽生怕那少女受伤,却也不敢将她扛在肩上,只得紧紧抱住。那少女衣衫单薄,张然羽只感觉一具温暖光滑的胴体,紧紧偎在他怀中,竟是个倾城佳人。。张然羽与她手臂相触,只觉玉指素臂,光滑细腻,心中一荡,霎时间浑身酥麻,险些脚软。
他正自陶醉其中,迷迷糊糊抬眼一看,却正迎上了程一月那有如杀人般的目光。这怒视吓得他浑身一颤,这才清醒过来,急忙运起“太乙真诀”,稳住身形,却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急忙跟上。
他正想解释,却不料程一月头也不回,竟是赌气般一路飞奔,将他远远甩开。张然羽心中暗觉不妙,也只得一路讪讪而行,两人沉默无言,直回到致远武馆,张然羽卧房之内,正好将那“隐身符”灵力耗尽,分毫不差。。
窗外传来更夫梆子报时,竟是已至三更时分了。张然羽将那少女轻轻放在床上,抹了一把额上汗水,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程一月本是一言不发,此时却酸溜溜开口道:“这丫头还真够重的,把你累了一头汗!”
这少女柔弱无骨,轻盈娇小,张然羽这一头汗水却皆是紧张所致,却想不到这恶女如此一说,登时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程一月重重啐了一口,叱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叉腰直视张然羽双眼,娇喝道:“包括你这个白痴!大淫贼!哼!”
张然羽满脸通红,只想找条地缝去钻,哪还敢应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程一月见他如此姿态,明显是“心中有鬼”,心中登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正自气恼,却见那床上少女仍未转醒,怒道:“我们提心吊胆,你这臭丫头倒睡得安稳!”
她也不摘面罩,上前便去推那少女身子,又粗着嗓子,装出一副男子声音,喝道:“小妞,醒醒,快醒醒!”
她下手不轻,片刻之间,那少女即悠悠转醒,睁眼一看,却见自己身处一处陌生房间,眼前更有一名黑衣蒙面“大汉”,淫笑连连,正死盯着她脸蛋瞧。。这少女尖叫一声,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颤声道:“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