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正在发生不可名状的异样。很多树会时不时地挥舞一下它的树枝,甚至是树干,像是宫廷里的舞女那妖娆风骚的舞姿。仔细观察的人兴许会发现,这些树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又或者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在平时的这些位置,是没有它们的。然而这些想法在诸多顾虑之间又像是多余似的,不会有人去在意,除了柳婉絮。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林子里的树好像比平时多了一些?”
“有吗?”李笑书从那尽力地对地面的搜寻之中抬起了头,疑惑地打量起了树林。
“怎么可能,婉絮你在开玩笑吧?”白小丁回应一个爽朗的大笑。
“女人嘛,是会看出蚂蚁的悲伤的。”他凑在李笑书的耳朵上,又故意用柳婉絮能听到的声音说。
“讨厌!不跟你们说了。”柳婉絮低下头继续寻找牧笛。
“那个人,是不是你爹?”白小丁指着前面突然有些惊奇地大叫起来。
“爹!”柳婉絮顺着白小丁指着的方向,也大叫了起来。
那个人,可不正是柳婉絮那个整日只知道喝酒赌钱责打妻女的爹爹!此时正在林子里失神地穿行,不去理会女儿对自己的呼喊。
三个人放弃对于牧笛的寻找,急忙追了上去。
说来也奇怪,那林子竟然像是动起来了似的,总是在三个人快要追到柳父的时候转了一个弯,又总会有一棵粗大的树挡住前行的路和视线。这样追了很久反倒是完全看不到了柳父的身影。
“我的笛子!”这次轮到李笑书惊喜地叫出声来。
那支一直是躺在他怀里的像是拥有魔力的笛子,此时正堂而皇之地躺在一片因为繁多的叶子聚集而成的草窝之中。李笑书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笑吟吟地捡起笛子。又是亲又是贴面,惹得柳婉絮和白小丁笑得直不起来腰,直喊肚子痛。李笑书不满地白了两人一眼,又转回头,满怀关切地问道:“小牧,你怎么可以离开我呢?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小牧”是李笑书给笛子取的名字,原因很简单,“因为它是一支牧笛。”
“婉絮,你爹呢?”白小丁突然是记起来什么,赶忙问道。
李笑书也走了过来,三个人对着这明明站满了树木却又像是空荡荡的林子面面相觑。
“小丁、笑书,我真的觉得,今天真的好奇怪啊。”柳婉絮平时婉转空灵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凛冽,凄切。“笑书,你能给我吹一下笛子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