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尽快在民间造势,闹的越大越好,民怨冲天,天子才会重视。”
一位管事道:“二爷请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安排下去,老百姓们失了良田毁了房屋,甚至失去了亲人,本就哀痛难耐只能怨天,现在有了发泄的对象与目标,稍一煽动,肯定会群起而攻之。”
“没错,明天就带人去宁府门前声讨。”有人附议道。
“尽管放手大胆的去做,但前提是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安二爷语调平平,就跟平日里处理商务要事一样的举重若轻,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掀起了一场对宁家来说完全不亚于这场三十年不遇的洪水的惊涛波澜。
第二日,宁世翰先是在朝堂上成为大家攻击的对象,他想了一晚上的对策说辞,在那帮激动的面红脖子粗的御史面前却毫无用武之地,那连珠炮似得讨伐让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皇上那愠怒的眼神。
好不容易捱到下朝,半死不活的被人抬回府,却连府门口都进不去,前门后门偏门全被前来声讨的民众堵的水泄不通。
有人认出了他的轿子,振臂一呼:“那是宁尚书的轿子,我们找宁尚书讨要说法去……”
顿时民众如洪水般涌来,随从们抬了轿子撒腿就跑,但哪里跑得过急红了眼的老百姓,被团团包围,谩骂声、指责声,一浪盖过一浪,甚至有人开始往轿子丢烂菜叶臭鸡蛋,可怜的宁世翰躲在轿子里硬是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