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沈钰的表情严肃了许多,别有深意的朝傅慎言的方向瞟去,那眼神,明显是不信任的。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正想解释,傅慎言却先我一步开口。
“有人以我和小姝的名义,联系了m国的长辈们,你是想说这个?”他面无表情的依靠在沙发上,神色淡定自若。
转头看他的时候,发现傅慎言已经和沈钰对上了目光。
如今各自都是盘踞一方的商场枭雄,眼神的交战剑拔弩张,并不能分出谁更强势。
只是沈钰更显得气势汹汹,“你知道这件事,那这么说,真是你做的了?”
饶是我在状况外,却听出了他话里冷飕飕的质问,赶忙打听清楚情况,“什么联系m国,你们能别让我一个人在这猜来猜去?”
沈钰这才压着火气,没好气的给我解释,“你要重蹈覆辙的这个男人,派人越过我在京城的眼线,跑到m国去送信,说是你和孩子们希望在国内定居,想让几位长辈都回来好好商量一下,哼,说的好听,不过是再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意罢了!卑鄙!”
最后这两个字,完全是咬着牙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大概的意思,就是有人以我和傅慎言的名义,意图将长辈们诓骗回来,再设法囚禁作为人质,要挟我们。
不得不说,能想出这一招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
就连我清醒之后,多番试探,也不过只能顾及国内的局面,而设计这一切的人,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应对,直接把手伸到了大洋彼岸的m国。
若不是沈钰的警惕性今非昔比,我们大概又要顾此失彼,再次陷入被动了。
但这一次,我并不怀疑傅慎言。
面对沈钰的质疑,我伸手覆上傅慎言的手背,和他相握在一起,表明立场,“哥,不是慎言做的,这里面应该有别的误会。”
沈钰长长的吐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你没听见他都亲口承认了吗?小姝,你醒醒,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已经死过一次了,理智一点。”
我知道他是为我考虑,却还是想坚定一次。
握着傅慎言的手加重了力气,我苦笑着自说自话,“就是因为死过一次,才知道愿意为了我放下天之骄子的高傲,甘心做一个没有尊严地位的赘婿的傅慎言有多可贵。”
顿了顿,我才又继续,“哥,你不知道,不知道傅慎言是怎样成长到今天的,即便是慕容南川夫妻的错,傅慎言还是在那近二十年的复仇生涯里,将自己磨炼成了一个没有感情,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机器,那六年,正是因为那样的性格,才会因为至亲的话,对结发妻子的我不闻不问。”
眼眶不自觉被泪水打湿,我转过脸,含泪笑着望向傅慎言,“到任何时候,傅慎言都是那个不会绝对受制于人的,臭脾气的家伙,否则现在,傅太太的位置,早就名落别家了。”
傅慎言一边认真的听,眼里渐渐的生出笑意,越发甜蜜,反手将我的手握在手心。
沈钰一副想洗眼睛的神色,轰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说道,“我没工夫看你们俩你侬我侬的,总之我已经派人去查,要是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傅慎言,你也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傅慎言这时才慢悠悠的转过去,“这么激动干嘛大舅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做的了?”
沈钰的脸色更加难看,双眸低垂着,脸上写着“赶紧给我解释”六个大字。
傅慎言捻着我的手,手掌耷拉在他大手的虎口处,他用拇指不断的来回摩挲我的指节,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的动作,不紧不慢道,“聪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我的人的确去过m国,也的确是请几位长辈回国,不过不是为了当人质,而是做诱饵。”
说完,蜻蜓点水的在我手背啄了一下。
痒痒的。
就像这句话,莫名的叫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