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我立刻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我该走了。”
“沈姝。”傅慎言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炽热的怒气,“不管你以前怎么想,以后都给我记住,无论将来我是死是活,只要有可能,你都必须给我活下去,记住了。”
最后三个字,有着咬牙切齿的沉重,傅慎言狠狠的在我手腕上捏了一把,才又突然松开,任由我下车,赶在赵爽他们过来之前,躲到了几米开外的承重柱后面。
很快,傅慎言丢下乔谨言和赵爽,独自开车离开了停车场,剩下的两人见怪不怪,等司机把车开过来,才又消失在出口处。
直到地下室再次恢复安静,我才从石柱后面走出来。
站在原地,远远的盯着“安全出口”的提示牌看了几秒,想起傅慎言的话,忽地就有些心悸。
直接告诉我,他抱了离开我的念头。
这个不惜一切,只为了让我活下去的男人,究竟遭遇了什么,居然起了这么绝望的念头?
我实在等不及,打了米勒的电话,约他们在附近的咖啡厅见。
金鼎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街区,附近的咖啡馆也都很有辨识度,十五分钟后,米勒便带着人走了进来。
男人戴着鸭舌帽,经过前台的时候,还刻意压低了帽檐,躲避监控,似乎并不想留下来过的痕迹。
曾经闲聊的时候,米勒也提到过,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在刀口上混日子,赚的是真正的“血汗钱”,仇家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来,所以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就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对我来说,这只是一笔是交易而已,我并不在乎合作对象身上背着多少人命。
他们刚坐下,我便开门见山的进入主题,“傅慎言近期的体检报告,以及活动轨迹,我现在就要。”
“可约定是三天后,你总得给他时间去查。”米勒提醒道。
“没问题。”男人还是低着头,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下半张脸,下巴爬满了黑色的胡须,肤色也比京城人要深一些,嘴唇薄而外翻,有种沙漠的粗糙感。
“体检数据,行程表,还有自调查来所接触到的人和事,都是最基本的资料,我立刻就可以在手机上传给你,更深入的,现在也拿不出来。”男人边说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边说边操作。
很快,我的微信对话框里,便弹出一份文件提醒。
点击,下载,短暂的等待之后,文件打开了。
一点点往下滑,放大,移动,找到结果栏——身体素质:优。
大病大患栏,潦草的几笔,但却看得出来是个“无”字。
对着体检报告长长的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傅慎言警惕性极高,一定擅长甩掉身后的尾巴,我原本没对调查到的行踪轨迹抱有太大希望,却猛的看见了表格中标红的一列。
上面清楚的写着同样的文字——江城老宅。
不同的日子,同样的夜晚,傅慎言先后几次往返京城和江城,去了傅老爷子留下的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