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砸破施有方的头,啧啧,太简单粗暴了。”
王安跟在阎敬明身后走出来,瞥了一眼地上的石头,啧啧感叹。
“不过,倒是很有效。”
看见从阴影里走出来的太子和尚书,何山怎么还会不知道自己正好落进了人家准备好的陷阱里,心中更是大为惊骇。
他被郑淳提在空中,心中绝望,心念电转,最终也没想到自己能有什么逃脱之机,最关键的是,他算是被抓了个现行,根本无法辩驳。
既然没办法脱身……
“今年年初,有道士说本官眉心带煞,如今一看,果真流年不利。”
何山索性自暴自弃,长叹一声,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冷冷一笑,咬牙切齿道:“呵呵,原来,今天不过是一个尚书大人和太子殿下为下官准备好的局。”
看着太子和阎敬明,何山自知死定了,但一头撞进人家的陷阱,他心中也多少有几分不甘,只能硬着头皮冷笑嘴硬道:“能被部堂和殿下如此苦心孤诣谋划,来找下官一个内应,你们如此煞费苦心,纵然栽了,本官,也值了。”
说着,何山眼睛一闭,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
“不过,要是你们想知道是谁指使的本官,本官是不会说的。”
“你说你,怎么这么自信,还给自己脸上贴金。”
王安可不吃何山这一套,挥挥手往郑淳把何山放下来,折扇一展,摇摇头。
“放心吧,你背后的人,本宫一点也不感兴趣。今日这一遭,本宫可不是为你准备的。本宫今日特意在广场上来了这么一出,就是想看看,你背后的人,到底会不会着急。”
“不过好像,你们倒是挺给面子。本宫本是死马当活马医,好不容易才说服了阎尚书躲在小小的停尸房里,没想到,真有傻子撞上来。”
王安玩味一笑,他费尽心思说服阎敬明和自己设下这么一个守株待兔的局,为的,可不是抓刑部一个小小的内应,而是为了证明这件事背后的蹊跷,证明白石滩,是被陷害的。
至于今天来的人是周山何山还是江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山替他证明了他的清白。
“说起来,本宫还真是要谢谢你才行,要不是你,白石滩可没那么容易洗脱罪名。”王安气死人不偿命,微笑着拍了拍何山的肩膀,由衷感叹。
何山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太子,心中越发郁闷,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最惨的根本不是你输了,而是你输了之后,对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他自诩是昌王的重要人物,可太子居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失败之后,连这点面子都不能有了是吗?
何山悲愤地看着王安,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小丑,心中十分难堪。
阎敬明可不管何山到底怎么想,挥挥手让外头刑部的兵士进来把何山带下去,转头看向王安。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太子,若不是太子建议,恐怕此案的蹊跷,也没那么容易找出来。”
至于何山究竟要怎么处理,阎敬明并没有说,王安眸光一闪,呵呵笑着提醒阎敬明:“小事一桩,互惠互利而已,不过何山抓到了,可背后的真凶可没有落网,大人最好记得,往里深挖一下,毕竟火枪消息走漏,也算是朝廷的大事,还要阎尚书多多上心才是。”
王安的话说得意味深长,阎敬明眸光一闪,轻轻点点头,自是答应不迭。
还有些是,阎敬明和王安都心有默契,并没有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