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辛辛苦苦联络阳县不就是为了下淮能正常收一季粮食吗。
更何况冲山要是被淹,眼看着就要被弃县了,太子一来暂时停滞没事,可不能给冲山治好水啊,现在治好了,他下淮和阳县还怎么瓜分冲山?
这要是这时候放弃可就全泡汤了。
原来,下淮和阳县并不是因为邻县冲突才向冲山灌水,而是因为两方都觊觎冲山的区划,想要让冲山撤县,他们好分到土地人口。
冲山县丞被下淮县令说得哑口无言,心中腹诽,这不是明知故问,还是冲山自己有钱就自己治水了,还拖这么久干什么。
对下淮县令一阵埋怨,冲山县丞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王安,指望太子下令把冲山的水给解决掉。
王安思忖片刻,问道:“那个陶潜在哪里?”
这一问,冲山县丞又吭哧吭哧说不出话,下淮县令幸灾乐祸一笑,立马道:“回殿下,陶潜在郡城大牢里呢!”
“怎么在大牢里?”王安皱眉。
他倒不是觉得大牢里有什么不行,就淮阳城这个冤假错案的几率,多半这个陶潜也是被不知道怎么整进去的,只是……
郑淳现在整天在大牢呆着居然也没发现有个能治水的,这个办事效率不太行啊。
不过想想人家现在都996忙着从李太奇几个人那里榨信息,再加负让他查大牢里原先的人也太为难他了。
这么一想,王安稍微心气平了点,看向下面三个人:“这个陶潜犯了什么事?“
“打架斗殴!”
“阻挠抗洪!”
“蛊惑民众!”
三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了三个不同的答案,王安一听,好家伙一个比一个严重。
说阻挠抗洪的下淮县令先惊讶地看了说蛊惑民众的阳县县令一眼,捋了捋胡须,没想到这家伙还挺阴,之前都一声不吭,一开口就要绝杀啊。
但阳县县令怎么说也是和他在这件事上一个阵营的,于是下淮县令理直气壮地说:“禀殿下,是陶潜蛊惑民众冲击下淮和阳县,阻挠我等两县抗洪,以至于引起斗殴事件。”
不愧是当了不少年县令的人,张口就来,把三个罪名串联得明明白白。
“胡说!分明是你们逼死陶县令在先,想要向我们冲山泄洪,陶潜被迫带领民众自保。”
冲山县丞涨红了脸,怒瞪着下淮和阳县县令。
“哼,真的吗?陶潜那也叫被迫?他明明就是想胁迫民众让我们听他的都去挖沟!哼,听他的?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忘了三县怎么变成洪泛地的吧。”
阳县县令在一旁阴阳怪气,直接让冲山县丞说不出话。
王安听得莫名其妙,拍了拍桌子:“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都给我说清楚,别在这打哑谜!”
冲山县丞本来想开口,被阳县县令一个出列一挤,顿时失去了开口的机会,被阳县县令抢先回答。
“回殿下,陶潜的方案看起来很好,但我们不是因为顾及县里的财政才不采用,而是因为他和他爷爷一样,都只会纸上谈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