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主,惨就惨在说真话都没人信。
不过扑克牌驱鬼?哈哈,这还真是个风刮的意外。
因为之前有从苏夏青那里赚来的二十万,褚宁最近一段时间需要按时打给桐花市立医院的费用压力就小了下来。他拨出十万先存到医院,另外十万,就抽了一天打到了褚家爸妈的银行账户上。
账户里突然显示一笔大额进账,着实把褚爸褚妈吓的不轻,一查才发现竟然是大儿子褚宁转过来的。
“宁宁,你怎么突然转钱啦?”
褚爸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来问。
通话时,他的背景音里夹杂着做菜炝锅与客人催促的各种声音,非常嘈杂。
褚宁听着,心知自从他跟褚修然抱错的事情被曝光后,虽然明面上没人说什么,但原本是公司部门经理的褚爸却因为某些流言蜚语,直接被公司上级辞退了。
辞退之后,面对褚宁高额的救治医疗费,褚爸跟褚妈不得不卖了家里仅有的两套房并且还从亲戚那里借了不少。再之后,两人一边在医院照顾昏迷不醒、被判定为植物人的褚宁,一边两头跑地在桐城跟临市之间打起零工。
后来,由于褚爸饭菜做得好,被家里的亲戚得知,就介绍了褚爸去到一家非常火爆的私人饭馆做了厨师,顺带着褚妈也在饭馆找了份服务员的兼职,两人的工作才算又稳定下来。
想到褚爸年过半百却还要在后厨这种地方给人端锅炒菜,褚宁就觉得心口又酸又涨,连忙说: “我最近赚了点钱,医院的复健费已经交过了,剩下的钱爸你先拿去跟舅舅家还债。”
褚爸却道: “还债不急。”
他停顿一下,语气突然变得紧张兮兮,压低了声音问,“只是宁宁啊,你老实跟爸爸讲,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一下子突然赚这么多钱?”
摆摊的事褚宁压根没想瞒着家里,褚爸一问,他就简单说了两句,说到一张符能卖一千时,回应他的是褚爸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褚爸颤巍巍抱着电话,声音微微拔高:“你卖多少?”
“就一千啊。”
褚爸也不是那种纯粹信服唯物主义的人,褚明明考大学那会儿还特意跟褚妈去了他们当地最有名的道庙里求过一枚平安符,希望小儿子也能平平安安考上心仪的大学。当初求符的道长还是褚妈同事介绍的,据说画出的符箓灵验的很,一张平安符卖给他们,张口就要两百,他还嫌贵来着……
可他儿子,摆摊卖那个不知所谓的六甲神符,竟然卖一千!
一千啊!他儿子敢要,也真有人敢买!
买的人怕不是傻子?
褚爸心里焦虑,觉得褚宁这是为了帮家里还债,连坑蒙拐骗的手段都用上了。他隔着电话,压着一堆话想跟儿子仔细说道,可正巧这时,后厨那边开始一个劲地催促,无奈下只好匆匆挂掉电话,洗手炒菜去了。
……
褚宁自觉跟家里报备了摆摊的事,转头就琢磨起了摆摊新花样。
符箓售价高,除了第一天赵可心闺蜜俩买了不少,后面几天则是一张也没卖出去。偶尔几次,有人来问他符箓怎么卖,结果一听到报价就立马变了脸,拍拍屁股走人。
再然后,肯来他摊位的人就越来越少,直到昨天,褚宁寂寞地坐在摊位前,用他不怎么灵光的手机玩了六个小时消消乐,都没人来打扰。
倒是隔壁塔罗屋的生意还一如既往的热闹。
直到手机被玩没了电,褚宁百无聊赖地盯着塔罗屋思考人生,反思了纯粹用卜卦算命卖符的方式摆摊可能有点过时,加上自己符箓卖得实在是贵,就决定捣鼓点能平价零售的小东西。
他先是做了一下创意集市的市场调研,研究了一下集市上生意最好的两个摊位——客满美甲店跟生意爆火塔罗屋。美甲店的小老板会给每一个顾客附赠一枚小胸针,塔罗牌的摊主除了转运水晶外,还会给客人送一张象征运势的漂亮卡牌,收到的人都很开心。
不论是小胸针,还是塔罗卡牌,都是一些可爱的小物件。
褚宁若有所思,回头便跑了一趟跳蚤市场,买回来几大袋东西。
褚明明不清楚他哥最近在搞什么,因为他自己就够忙到晕头转向了。
恰逢桐城大学月底有课业小结测试,创意集市开业后没几天,褚明明便跟褚宁分开,专心投入到学习中。临近月底,为了写好导师布置的论文,褚明明已经好几晚上都没睡安稳,情绪不免带了些急躁,连同白天学习效率都降低不少。
当然最近处在这种状况里的不止是他一个,而是满校园里都随处可见。
褚宁连着两天没去创意集市,窝在公寓里做东西。他还不知道由于校内课业小测将近,创意集市里的客流量已经降低了五六成,除了塔罗店生意火爆地一如既往,美甲店里的客人都坐不满小板凳了。
半夜的时候,褚宁从桌前抬头,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漱睡觉,褚明明却敲响了门。
门一打开,褚明明端着水探头探脑地挤进屋。他正好奇他哥这两天把自己关屋里捣腾什么呢,就看见满桌的羊毛毡小玩偶,跟一堆小山似用红绳编的漂亮结扣。
“哥,这都你做的?”褚明明超级惊讶。
褚宁捶了捶肩膀,毫不避讳地跟褚明明展示自己这两天的成果,拿起玩偶在手里摆弄两下,抬头问:“我明天拿这些去摊位上卖,生意应该会好很多?”
褚明明看看漂亮的红绳结扣,又看看那堆奇形怪状的玩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盲目支持他哥。
“肯定会好!”
“我也觉得可以。”褚宁挺高兴的,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褚明明“啊”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原因,把水杯递给褚宁后,期期艾艾说:“哥,我想这两天回学校住,过几天考试,我怕复习不好。”
“考试重要。”褚宁虽然暂时站不起来,但自理能力却是有的。他不在意地摆摆手,同时注意到褚明明似乎没休息好,眼底都有了青黑,便随手摸过一个系着红绳的古怪羊毛毡玩偶,对着它就是一阵念叨,“赫赫阳阳,日出东方,断绝噩梦,避除不详。”
一道微不可见的白光从玩偶身上闪过,褚明明以为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
褚宁笑笑,把玩偶递给他:“把这个带在身上,会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