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涯忙解释道:“此乃浮屠国的聂清……聂老祖。”
楚天争见她不过三十岁年纪,无论如何也称不上老。
楚思涯想要解释,却听聂清接口道:“我是楚夕召的道侣,所以你们楚家的人也算是我的子孙。”
楚天争忙跪倒道:“楚天争参见老祖宗!”
聂清道:“我平生最听不得老字。你只叫我二娘便好了。你先处理这些杂事,我去拜见一下姐姐。”
说完,她只轻身一纵,化做道剑光,向楚家后院而去。
楚天争心下好奇老祖宗的八卦,却更关心家人,将受伤的都请医生来治,重伤的好生调养,阵亡的厚加抚恤,好言宽慰一番,又自赏了一些铺子让他们衣食无忧,不一一细表。
只说关山海见黑衣人已死伤殆尽,正自无聊,想告辞回家,觑见有个大鼎脚上绑着个壮硕的大汉,先前刀剑横飞,他居然完好无损,向楚天争讨要,准备带回家,给姐姐做个护卫。
楚天争这才想起那个撞墙的二货,笑道:“你自己去问他。他不是我家仆,却是个惯偷!你降服得了,就饶了他这次。”
关山海蹲下跟那壮汉一说,他面露惊色的盯着那双锤,忙不止点头,愿意改邪归正,鞍前马后地伺候。
关山海带了他正要离去,楚天争却送了一千枚灵药与她,分成十个锦盒装着,说:“此次炼丹得了四千六百枚,多亏你姐姐的三味灵药,此丸理当有她的一份!”
关山海却推辞不要说:“我来时姐姐说了。若你丹药炼成,只要十枚,用来研究药性,剩下的你自用就好了!告辞。”
她说完,自盒里选出十枚,带着壮汉骑马回家去了。
美人恩重意难酬。
楚天争慨叹一声,先将允诺医生的丹药发下去,再分给余下的江湖人物一些,剩下了两千九百枚,正想打包放好,翌日食用,忽想起药性还没试验,命人牵来畜生,却是狗、驴、马。
先用狗来试舔药渣,只一口便双目赤红,阳精暴涨,浑身燥热如火,转瞬便呜呼哀哉了。再用驴马来试,一样的结果,只是一个吃了三口,一个吃了两口。
众医一个个面色古怪,有的面露失望,有的欣喜难耐,只想回去如何用药丸泡酒喝。
楚天争险些把鼻子气歪了,费尽辛苦所得的灵药,居然是强有力的****,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他一边吩咐小厮将这结果传给上林关家,免得闹出笑话,边自皱眉不止,幸亏聂老祖已经到来,不然自己当真一无所获。
他把药暂时封存起来,处理完杂事,与李长生一起向楚家的后花园行来。
楚家的花园,却不似别人家的有什么奇花异草,只有一大片桃树,此时初春时节,个个含苞待放,烂漫多姿,星光下多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桃林中央,却是个衣冠冢,由一大块儿羊脂白玉雕成,边上立着一个碑,上书“爱妻郑仙芝之墓……楚夕召立。”
每年桃花烂漫时,楚家都会在此举行祭祀,楚天争对先祖的理解只限于此。
等他到了墓前,却见聂清在贡台上,摆了三个桃子,一瓶果子酒,见他们来到,说:“我拜完了。你们把桃子吃了!也有些好处。这酒是我的,你们不准碰。”
楚天争也不客气,仙人所赐都是宝物,何况是自己的老祖宗,当下拿过来,一口咬下去,甜而不腻,软而不脆,入口即化,三两口吃完,赞叹道当真是好桃儿,上下左右检查一番,没啥变化。
李长生道了声谢,也吃了一个,汁液一入口,只觉周身真气仿佛开了锅一样,直涌入那桃汁中,顺着腹藏直入丹田,那些真气越聚越多,把那桃汁撑得如气泡般,越吹越大,眼见要破,急忙将整个桃子都囫囵吞下。那桃汁得了强援,猛然一缩,‘嗖’将全身的真气都吸了进去,忽然裂开化作一个小人,须发皆白,眉眼与他一般无二。他长啸道:“一颗仙桃吞入肚,真气化婴驻紫府。多谢老祖厚赐。”
楚天争羡慕得很,拿着最后一颗仙桃,是吃呢?还是吃呢?,张嘴咬下,却被聂清抢了去道:“我道你早已将家传真气修炼到绝顶,才给你一颗。哪知你这懒货一点儿真气也没有,平白糟蹋了好东西。”
楚天争涎皮赖脸道:“二娘,你看我大哥都修成元婴了。我再吃一颗,说不定也能修出来。”
聂清待不理他,禁不住他的死缠,说:“你这个笨蛋。他自己功力深厚,只单差那临门一脚罢了。再说那不是元婴,婴分七变,丹成九彩。婴分虚、实、法、道、真、幻、元。初生之婴好似孩提初啼,虚弱无力,已仙元滋补后才渐渐凝实,修得法术道术,最后由真转幻,由幻生元,才是得元婴之境。”
楚天争这才听得这世界实力的划分,接着问道:“不知二娘是何等修为?只是那丹成九彩又是什么?”
聂清接着解释道:“我尚在真幻之间,还不得元婴之境。至于丹分九彩,却不是你现下能理解的,我却看看你有何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