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儿只哀哀的瞧着他掉眼泪。
玉格冷眼看了这一场,突然笑了起来,“还说不是早有私情?她不过一句话你就信了,就要查自己的妻子了,我四姐人傻偏银子又多,又是怀孕的要紧时候,她不是想做妾,大约是打算着做妻的吧,倒是我四姐碍眼了,行,我这就把她接回家,免得被你们害了性命去!”
这话又说得严重了,启科齐心中一跳,忙道:“我自是信四姐儿的,不用查,今次之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对不起四姐儿,也害了周小姐。”
“别,”玉格重声道:“查!”
“今儿咱们要查就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的清白要紧,我四姐的清白更要紧,满仓去把门打开。”
“各位,”玉格对着墙头上的人拱手道:“玉格请各位一起进来帮忙做个见证,免得进了屋子,我和我四姐儿人单力薄,真清白也不清白了。”
“嘿嘿,”那些爬墙头的正是没脸没皮又好看热闹的,当下便乱哄哄的答应下来,“好,我们帮你瞧着,嘿嘿,我们大家伙儿一起给你作证。”
库雅喇老爷和启科齐想拦,但张满仓早被小灰锻炼出一身好身法,三两步便奔上前打开门放了人进来。
玉格下巴微抬,冲着周小姐道:“周小姐,请!”
周小姐骑虎难下,只能真的转到四姐儿的屋子去找口脂盒,“我记得清清楚楚,她就放在这个抽屉里。”
跟着进来瞧热闹的人正好奇的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别说,外头看着只是普通的二进小院,这屋子里头却是不凡,家具摆件摆得满满当当,尤其那妆奁打开,哬,半抽屉白花花的银子,连个锁也不上,就那么随意放着。
周小姐也正愕然的看着抽屉,她原本想过她可能会把口脂盒换个地方藏起来,可只要人没出这院子,总能找到,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抽屉里竟有好几十个空的口脂盒。
玉格催促道:“周小姐,把我四姐害了你的那个口脂盒找出来吧。”
说着,玉格也走上前来瞧了一眼,“哦,原来东西有点多呀,也是,这口脂虽然贵,可我家四姐却是想用多少就有多少的。”
说完又对启科齐笑道:“要不姐夫帮帮忙,帮周小姐把这些都送到官府去,一个一个查一遍。”
“或许也不用麻烦官府,”玉格随手拿起一个口脂盒,笑着凑到两人面前道:“这口脂你们两人也算是唇舌相缠、细品慢咽过的,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一个?”
启科齐眉头紧蹙,他从没见过这样尖锐的玉格,一时都找不到话来缓和。
到底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只想今日,不管明朝,纵然她今次出了气,可四姐儿往后还要在他们库雅喇家过日子,她闹得这样难看,往后四姐儿还能有好日子过?
哐当!玉格用力的将口脂盒砸到两人脚边,脸色也冷了下来,“看来不是这一个,那这一个呢?”
玉格又拿起一个,猛地摔倒地上。
这回瞧热闹的人有准备了,忙跳脚躲开,玉格干脆抓起一把,全部摔到地上。
周小姐被吓得尖叫一声,躲到启科齐身后。
“玉格。”启科齐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玉格笑着转了转手腕,启科齐也不想和玉格闹僵,连忙放开,
玉格收回手,对启科齐笑道:“姐夫也不必生气,我砸的是我四姐的嫁妆,砸多少我赔多少,你放心,你们家不会有一点损失,不用生气。”
“玉格你冷静一点,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
“嗯,我很冷静,”玉格低头把抽屉里的银子一个个捡出来,放到桌上,又打开另一个抽屉,把四姐儿的银子和金银首饰全捡出来,其中还有一抽屉也是各样红福记口脂和粉英的空盒。
玉格拿起一个空盒,对身旁瞧热闹的人道:“这样一盒最普通粉英,也要卖二两银子,空盒子也能到红福记换一钱银子。”
原本瞧热闹的人眼睛直了,玉格把盒子塞到他手里,“送你了。”
此时,不知何时离开的张满仓抱着一个大匣子重新挤了进来,“少爷,这是您给四姑娘准备的东西,还有四姑娘要的给姑爷会友的银子。”
张满仓把匣子打开,只见里头一匣子金的银的玉的首饰,一匣子人参鹿茸燕窝等名贵药材,还有一匣子白花花的银子,险些没晃瞎人的眼。
周家小姐瞧着都一时忘了自己眼下处境。
玉格把捡出来的银子和首饰分类放进去,只留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子,而后关上匣子,对看热闹的人道:“这屋子里,除了这四面墙,全是我四姐的嫁妆,麻烦各位帮我都砸了,这是给诸位的辛苦费。”
玉格把银锭子放到桌上,众人的呼吸倏地急了。
启科齐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玉格笑了笑,极不客气的讽刺道:“用媳妇的妆奁银子就够丢人了,靠媳妇的妆奁银子过活,还要转头勾引别的女人,真是龟公都比你知道本分。”
启科齐的脸色红涨得难堪至极。
玉格却只笑着走过周娇面前,伸手撩起她的袖角笑道:“我四姐给你好东西,把你打扮漂亮了,再送到我姐夫的床上,她图什么?这话你也只能骗骗没脑子的人。”
玉格扫了一眼启科齐,又对着周娇笑道:“你当你自己是花娘,可我家四姐却受不得老鸨的污名。”
玉格重重的把周娇的袖角甩开,转身往外走,只留下一个字,“砸!”
张满仓连忙捧着匣子跟上。
混在人群中的大山,举起妆奁前的凳子,一凳子下去就把妆奁砸得稀巴烂,“兄弟们动手啊,白给的银子都不要?”
对啊,人家自己叫砸的,不用负责,又有银子拿,还不赶紧的动手。
嫌丢人躲到正屋的库雅喇老两口听到动静出来瞧时,便只看到东厢里正西里哐当砸得热闹,另一边玉格护着四姐儿扬长而去。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库雅喇夫人着急起来,“还有没有王法了!”
库雅喇小姐咬着唇跺脚道:“额娘,你不知道,那玉格给二嫂送了一箱金银首饰和银子来,现在好了,都没了,人家还要把嫁妆砸了,哎呀,这什么周小姐,这是惹祸精吧,不要脸!”
“什么首饰什么银子?”库雅喇夫人忙拉着女儿问道。
库雅喇小姐刚才被留在院子里照顾四姐儿,照顾得怎么样且不说,但东厢里的事却是听了个清楚明白,当下便和库雅喇夫人都说了,重点是,“好多的首饰、好多银子,满满一个大匣子,我瞧得清清楚楚,都没了,没了!”
“额娘我不要这个什么周小姐当我嫂子,做妾也不行,祸家精,让她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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