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不必废话。”何庆博冷笑:“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没想过事败后能活着,你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也只有一条命,换来那许多人给我陪葬,不亏!”
太子气性上涌:“莫说你一条贱命,就是把何家全族几百口人算上,也抵不了一个因你的野心而死的普通士兵的性命。”
“那又如何?霍家的江山不也是从前朝窃来,若是我笑到了最后,我就是缔造一个新朝代的开国皇帝,如今的史书上如何记载大皖的太祖皇帝,将来就会那般记载我,若没有祝长乐,你以为这江山还能姓霍?”
“大皖国运昌隆,才能得祝长乐这一良将。”太子回以冷笑:“你不必在这里挑拨,父皇和本宫从来都承认祝将军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你那点花招省省吧。”
何庆博大笑,转头看向祝长乐:“这话你也信?祝长乐你翻翻史书,看看哪个这么大功劳的臣子有好下场的,要用你时你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防着你时你就是功高震主,千方百计也要除了你才能睡得安稳。”
何庆博放开了,索性席地而坐抬头看向太子:“她手握武力横扫各军的护翼队,亲爹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重臣,兄长十几岁就能出谋划策让我和朱正易都占不着便宜,夫君是皇子,好友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西蒙皇,太子殿下您算算,您把手里拿得出手的东西全算上有没有她一半的份量?”
“那又如何?”
问出这话的却是祝长乐,她笑眯眯的问:“那又如何?我是皇上的儿媳妇呀!我份量越重不就代表皇室份量越重吗?何半堂莫不是以为我和你一样,做得出手刃父亲这样的事?”
皇帝笑了,祝茂年腮帮子都咬得鼓起来了。
何庆博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我爹是你杀的。”
“算是。”祝长乐答得干脆:“秋离设的局,他不在这里,你大可以把这帐算在我头上。”
“你觉得把话说漂亮了,就不会遭太子忌惮?”何庆博半点都没有要替他爹算帐的意思,这时候他只想把水搅得更浑,拖更多的人下水,尤其姓祝的这一家子谁也休想好过!
“何庆博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祝长乐围着他转了一圈,“你太着急了,想做局坑我,却在开始就把牌全明给我们看了,你不输谁输。”
何庆博脸色沉了下来,他是着急了,把一切说得太透,反倒是帮上祝长乐的忙。
“何太尉,何半堂,何大人,这局有失水准呐!”祝长乐蹲到何庆博身边打趣,那自在的样子让祝茂年想提醒都不知如何给暗示,他都怀疑那丫头是不是忘了现在是在大殿上。
“现在得意还早了些。”
“我哪里是现在得意,我都得意多少年了。”祝长乐哼笑一声:“这些年让我吃着大苦头的还真就何大人你了,蛛丝毒让我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不回报给你我这辈子都得惦记着。”
祝长乐站起身来朝着上首抱拳:“臣恳请皇上和太子殿下给臣一个报仇的机会,当时可痛死我了!”
“准。”一直没有开口的皇帝张开眼睛看过来:“你当时疼了多少天就让他疼多少天,把人看好了,别给他自裁的机会,朕倒要看看他能熬得住几天。”
祝长乐突然出手捏住了何庆博的下巴,一错手就卸了,笑得像个不怀好意的坏蛋:“谢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