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乐就靠着秋离稳稳的站在那里,用行动告诉所有人她无事。
心安之下,西廉军各军发起总攻!
岸上之前一直充数的移动重型弓全用了起来,远距离攻城器具也悉数往前移。
城墙上,原本密密麻麻的人先是被水浪冲击之下掉落许多,再之后被抛石机投送过来的武林中人一落地就展开了绞杀,其他人借助船只、飞钩、或者互相配合借力登上城墙,又是一轮绞杀,玲珑阁的一众人手也都突然出现,和武林中人一起携手往城门压去。
与此同时,水军已用船搭成桥,并将壕桥送到了对面,中军扛着云梯、圆木等攻城器具经由壕桥渡过护城河,城墙上的西蒙军即便看到也分身乏术,尤其是在旦尔央被蔡滨直接拧断了脖子后,没了指挥的人更是完全乱了阵脚。
蔡滨回头看去,见长乐靠着秋小子还站得稳,并且有姓胡的在一边护卫,他冷哼一声直奔城门吊桥方向而去,不把城破了,那丫头歇不了。
每一个人,夺城的,守城的,都在竭尽全力。
智清本来在北城门那边,骑马过来看到站着的长乐先是松了口气,边走近他边骂:“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怎么……”
话未说完,智清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瞬移到长乐面前,扣住她的手腕一探脸色就变了,另一只手按到她背上几推几送,边骂:“你再敢给老子往回憋!”
祝长乐一口血喷涌而出,然后又是一大口。
秋离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将还想强行站着的长乐按着坐下,揽着她靠在自己身上低声问:“大师,怎么样?伤得重吗?”
“要不是伤得重了她能这么老实?”
智清狠狠的指了指祝长乐:“我看你是太久没挨打了,等你好了的!”
祝长乐张嘴欲说,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她不敢再张口了,抓住老和尚的手指头神情软软的求饶。
“少来这招。”智清说得硬气,收回手的动作却小心得生怕扯着她让她疼。
“胆大包天你。”恨恨的又骂了一句,智清找出药喂她服下,又将手按到她后背,引导她体内到处乱窜的内劲一一回到筋脉内,祝长乐再次吐出一口血。
直到这口血吐出来,祝长乐才觉得舒服些了,靠在秋离身上低声道:“突然福至心灵练成了第九式,跟着第八式自然而然的就施展出来了,我也没想到会在战场上突破,对方挺厉害,抓住了我脱力的那一瞬。”
“连这等事都不能掌控住只能说明你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还不够强。”智清看着她肩窝上那只箭,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个箭头,这个强度,“对方怎么会有重型弓?那不是你大哥弄出来的吗?”
“我爹献给朝廷了,那和献给何庆博也没什么区别,到了何庆博手里,西蒙军有也就不奇怪了,我没想到何庆博连这东西都敢给出去,与虎谋皮,这重型弓在西蒙军手里的威力已经不弱于在我们,他们拿到手应该还不久,数量上不多,不然够我们喝一壶的。”
“你已经喝一壶了。”智清忍不住又怼了她一句,看她煞白的小脸又实在心疼,“这箭有倒勾,现在只冒了个箭,需得再往里推一些,将箭头彻底推出来斩断,得去个干净地方才行。”
“现在不行,攻城之时主帅不能不在。”祝长乐做了个深呼吸,笑道:“这伤不要命,我扛得住,来,秋离,你扶着我站起来,别在这关键时刻动摇了军心。”
秋离按着不让她动,看向智清问:“等得了吗?”
智清看了看河对面如火如荼的战事,无奈的道:“痛的是她,她说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