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暗,太医背着药箱快步过来,正要问安就被朝恩扯着上前,“曹太医你快给君上看看,君上都咳血了。”
皇帝又咳了起来,持续不断的咳。
曹太医告了声罪,立刻按住手腕号脉,渐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病情并没有变坏,怎会突然咳血?还是说有什么变化是他没有诊出来的?
皇帝看了朝恩一眼,朝恩会意,将染了血的帕子递到太医眼前:“您看,虽说咳得不多,但确实是咳血了。”
“还是内腑的问题,除了咳嗽,君上可还有增加其他症状?”
皇帝想了想:“有些喘不上来气,晚上有时会憋醒。”
曹太医若有所思的点头,略作沉吟,他道:“微臣将方子做些调整,您再坚持吃上几剂看看效果。”
皇帝无力的挥挥手,闭目养神。
曹太医自去抓药熬药,朝恩给皇上捂好被子,走开去低声嘱咐:“君上乏了,这里无需你们侍候了,下去吧。”
得了想得的消息,这次其他人都离开得迅速。
朝恩关上门重新回转,就见皇上已经坐了起来,捂着嘴眉头紧皱。
朝恩心下一咯噔,忙几步过去低声问:“您哪里难受?”
“舌头疼,看看有什么药能用上,给我找来。”
朝恩知道了,那血是君上咬破了舌尖弄来的,他飞快找出药给君上含着。
舌尖再疼此时也阻挡不了皇帝的好心情,老三长进了,西廉军尽在自己人掌握,他虽在京城身不由己,可在外边却并非一点倚仗都没有,再加上不久前玲珑阁给他送来消息:祝长望也去了西廉军。
大皖有这样一支谋士天下无双,主帅勇猛无敌的军队,他看到了中兴的希望。
宫外,回家的何庆博直奔书房,四个幕僚起身相迎,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没想到祝长乐能夺回岗根镇,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无需多想,粮食君上已经插手,苏嘉成官帽子都被摘了,这粮要想完全不给怕是不能。”
何庆博往书桌后一座,看着四人问:“诸位可有良策?”
沉默片刻,左边上首那人道:“我等刚得到消息,祝长望往西廉军去了……”
“你说谁?”刚坐下的何庆博站起身来,脸色之难看是在朝堂上都没有的:“祝长望不是生死不知的在广源寺躺着吗?如今都往西廉军去了说明他大好了,你们之前就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他们瞒得太好了,若非一直在广源寺守着他的漕帮千金突然回了总舵,我们的人顺藤摸瓜摸到了祝大公子身上,可能现在都未必能知道他大好了。”
说话之人苦笑:“走水路确实更不易暴露,从时间上推算,他现在应已经到达西廉军。”
何庆博眉头皱得更紧了:“夺回岗根镇有他参与?”
“刚才我们推算过时间,这事应该是没有大公子的手笔,不知祝长乐找着了什么好机会,让她成了此事。”几人对望一眼,“大人,有了祝大公子的西廉军越加不好对付,再拖下去恐要生变。”
“这一点本官比你们更清楚。”何庆博坐下去,“粮食不能给,这事上卡住他们,他们的问题就多了。”
“不难,君上想要给西廉军多少粮食就给多少,出了城送入我们的粮仓就是。”
何庆博微微点头,这倒也确实是个法子,“行,这事就这么办。”
“是。”
“还有一桩事。”何庆博敲了敲书桌,“你们把秋离行动的路线推算出来。”
几人对望一眼,明白大人决定先动秋离了。